另一边,廖家村。
廖老爹从邮递员手上接过一封信,他拿着信回了堂屋,把信给了大儿子廖拥军,纳罕的说,“老二和胜利不是前阵子过年时才回来过吗?怎么才过了一个多月,就又往家里寄信了?”
廖爱党现在在山省的省会城市一家机械厂做技术员,他媳妇李易安则是在医院做护士;而廖胜利大前年考上了北市的师范大学,终于舍得把他那一头跟姑娘似的长头发剪了,拿上卖头发赚到的钱去上大学了。
这两年日子不好过,除了老大一家在跟前赡养二老外,廖爱党和廖胜利在外面也是能省则省,攒下来的粮票和钱都寄回家里,前阵子过年两人回来也是又塞给二老一些粮票,这才让家里的日子没那么难过,不至于像村里其他人家有老人饿死。
陈美芬忍不住埋怨,“走之前我都说了家里够吃的,还寄!爱党拖家带口的,胜利也还在读书,他们在外面哪能这么个省法!”
廖拥军看着信封上的字,研究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激动起来,“这是三儿的字,是三儿寄回来的信!”
这话一出,在旁边编草筐的李秀英挺着大肚子走过来,在院子里玩的廖寒露也一下子把弟弟廖小满丢下,小旋风般的跑进堂屋里,“姑姑又来信了吗?”
一家子人期待的看着廖拥军拆开信。
可这次没有信、也没有相片,信封里装的只有钱和粮票。
陈美芬忍不住抹眼泪,她的孩子都是好孩子,知道家里难都纷纷往家里寄钱和粮票,就连飘在外面的三儿都挂念着家里。
只是没有信和相片,一家子人难掩失落,倒是李秀英脑子转得快些,安慰道,“即然三儿能知道家里困难,那应该是回国了吧?说不定是像之前娟婶子的儿子那样,是做要保密的研究,所以才不能给家里写信。”
“一定是了。”廖老爹点头,连连说,“能回来就行,听说现在外国也乱得很,还是回来好。”
廖拥军把信封里剩下的东西取出来,是个从中间对折的信封,他看清上面的字,随即有些奇怪的看向自己媳妇。
李秀英莫名,“看我干啥?给我的?”
“不是。”廖拥军摇头,他只是觉得自己媳妇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给娟婶子的。”
众人疑惑,三儿给陈娟的?
这个对折的信封没封口,陈美芬从儿子手里拿过来,敞开口往里面看了一眼,“是钱和粮票!”
“三儿怎么会给娟子这么多钱和粮票?”陈美芬嘀咕,“要给也该是小王给他娘才对,又不是他的钱都归三儿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美芬说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和自家老头对视一眼,又看向大儿子和儿媳,“……不会真是三儿管着小王的钱吧?”
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才会管着另一个男人的钱?
陈美芬去到隔壁陈家村,把信封给陈娟,说是三儿给她的后,陈娟也是一开始疑惑,就算是寄钱和粮票,不应该是她儿子寄给她吗?怎么会是三儿给她的?除非……
陈娟很快想到什么,一把紧紧握住陈美芬的手,难掩激动,“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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