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听出了贾琏的言外之意,立马说道:“琏儿,这云儿并非史家的那一位。而是我在雍城为宝玉聘的良家女子。”
史湘云委屈的想要反驳,却见贾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聘者妻,奔者妾!”
史湘云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不再多说话。不过,她在心中,对于贾政的出言维护,还是很感动的。
贾政:能怎么办?家中总要有个女人操持一二吧?
贾琏闻言,倒也没再计较什么:史湘云这个傻子愿意为了这一家子将自己搭进去,他这个没什么血缘的表哥,还是不要多管了!
而还瘫坐在地的王夫人,见贾政宁可为史湘云找补一二,也不帮她讲一讲话。她的心中犹如被巨石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来。
这么些年,她虽有些许私心,实则所有的举动,都是在为了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的子女所谋划!
她一心一意的为了贾政,没成想,贾政竟然就这么抛弃了她!
眼看着贾琏就要离去,而贾政三人也即将进城,王夫人再也没有时间伤感,反而指着贾政大喊了一句:“贾政!你个负心薄幸的畜生!”
说罢,又转向贾琏喊道:“还有你,贾琏!你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
喊完后,王夫人用手扶着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颤颤巍巍的起了身。
当然,由此也可以想见,刚才贾政的那一脚,到底有多重!
贾琏见王夫人这个样子,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贾政,心中暗骂了一句:白眼狼!
没错,在贾琏看来,谁都可以上前踢王夫人一脚,唯独贾政不行!
贾政受王家的恩惠,受的太多了;同样的,他享王夫人的福,也享的太多了!
王夫人当然也看到了贾琏看向贾政的那一抹鄙夷的目光,她突然大笑了一声,然后望向贾琏:
“琏儿,你应该很想知道,当年张家之事已经落幕,荣国府为何一定要你娘去死吧?”
贾政闻言,顿时冷汗直流,连忙大声喝止道:“王氏,住嘴!”
然而王夫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愤怒而绝望的眼中只有对贾政、对荣国府的怨恨。
她不顾贾政的阻止,反而继续大声说道:“怎么,看到张家又起来了,你这会儿才知道害怕吗?怕张家知道真相,怕他们报复,所以你想一脚踢死我,好来个死无对证,最后让没法开口说话的我,背负所有的罪名!”
王夫人话音刚落,贾政脸顿时涨的通红:“王氏,任你如何污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况,你别忘了,当年之事,可都是你一人所为,我并不知情!之所以,你向我坦白之后,我不曾告发你,那也是遵循大靖律令,亲亲得相首匿…”
王夫人扬起一抹绝望的微笑,打断了贾政仓惶的辩解道:“贾政,你慌什么?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我都没慌,你慌什么?”
“今天,谁都别想阻拦我!”王夫人凄厉的笑着,“贾琏,今儿个,二婶就再疼你一次!你娘她啊,跟林家那个短命鬼的娘一样,都是贾政这斯……”
贾政闻言,立马跑了过来,想要捂住王夫人的嘴。
就在这时,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住手,让她说下去!”
贾政抬头一看,一个是贾琏无疑,而另一个,竟是刚刚从城里出来的一队人马中,一个骑着马的年轻男人虽说。
贾政远离京城,并不知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