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上痛到突突跳的腺体告诉他那一切都不是梦。
他对着空气眨眨眼,企图挪动自己的脑袋,却被一旁吃葡萄的顾女士按住了。
“腺体受损,你得在医院趴一个月宝贝。”顾嘉言给谭枫塞了一颗葡萄,“忍着点,别乱动。”
那葡萄皮没剥干净,里面还有核,好在谭枫不是什么娇气大少爷,囫囵咽了下去,勉强动了动肩膀:“可是趴着好难受啊妈。”
顾嘉言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怼到谭枫面前:“不趴着就只能吊着,你选一个。”
照片大概是医疗示范专用操作图,画风很风骚,四根绳子从墙顶挂下来,中间连个小圆圈,白色的,看起来像橡胶质地,专门用来套人的脖子。示范图上的真人模特就这样被吊着,上半身无法动弹,最可怕的是哪个圆圈会把人脖子上的肉推到脸上,远看就像一截没洗干净的猪肠。
谭枫:……
“我还是趴着吧。”
然后某位活泼好动的谭少爷就这么趴了三天。
三天!对于一个从小就被怀疑患有多动症的谭枫来讲,这是怎样的一场折磨!!
他已经把那位分化期还死拽着他不放手的俊美少年在心里来回殴打了十几次。
“我真的要疯了。”谭枫挂在橡胶白圈上,屈辱地变成一截猪肠,一边不忘和狐朋狗友们吐槽,“那个叫什么,方栀是吧,我记住他了!”
“他……他死鸭子不松手难不成想让我和他拜把子结义吗?!”
狐朋狗友们咳了两声:“听说方栀是s级alpha,所以分化时会比普通alpha更难受一些……或许他是没有意识了?”
谭枫:……
去你妈的没有意识。
“我不管。”谭枫说,“总之我现在看到他那张脸就不爽。”
时隔三年,那个看不爽的人变成了自己同桌。
谭枫想骂人。
然而明中高二十班班主任姜清姜姐正抱着点名册杵在谭枫身边,一厘米厚镜片下的眼睛眯了眯,目光落在那摊被涂的乱七八糟的数学试卷上。
“挺闲啊,卷子上所有都给我涂黑了?”姜姐伸出食指,新做的尖头长甲在试卷上点了点,“喏,这还有一个,涂上。”
谭枫不敢动,勉强笑了笑:“姜姐我错了……”
姜清冷笑一声,本想继续出言嘲讽,突然想起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于是暂且放过谭枫,给身后的方栀让路。
“方栀,你先坐这。”姜清往一旁退了半步,指了指alpha左边那张空桌子,“先在那将就坐一下,过几天我再给你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