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时,仪容不得有差错,故而随身带着帕子。
滢雪道了声“谢谢”,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和手。
嵇堰本是把帕子给她用来擦手的,见她先擦了有胭脂的嘴角,默了默。这帕子他也是用过的。
想了想,还是不让这娇贵且爱干净的戚氏知晓的为好。
托盘上的糕点,几乎大半都进戚氏的腹中,也就剩下零星两三块。嵇堰也不想浪费,便几口就给吃了。
滢雪擦了手,把帕子放到了榻几上,问:郎主说方才有人来,是谁来了?这鹤院里头,除了她和洛管事殷勤些的,她好像知道还有谁。
嵇堰拍了拍手,瞥了眼她:你说呢?她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妾身怎么知道是倩倩还是湘湘。”
谁送来的也不重要,嵇堰也就不应她,端起茶水一口饮尽,说:“糕点甜了,略腻。”
喝了茶水,嵇堰品出来了,这茶水还是上回他拒过的。
继她送他蹀躞带后,他便知道,她的东西要送,就非得送出去才成。他拒了茶,最后还是送到了他这来。
那下回妾身让萝茵做淡一些。滢雪随口一说。
嵇堰也不说破她的敷衍,问:“来寻我有何事?”>br>
妾身听说郎主在府中,又想到郎主连日来疲惫,便备了这些过来给郎主解乏。绝口不提是洛管事让她来送的茶水和点心。
点心也吃了,茶也喝了,没事便回去吧。嵇堰倒也不探究她话中真假。
滢雪:“正巧还有一事,妾身想不太明白,便想让郎主为妾身解惑。”嵇堰看向她。
“昨夜
郎主是在哪睡的?”她问。
嵇堰没想她会问这个问题,眉梢略挑起,并未做解释。“总归没在你的榻上睡。”
滢雪猜测:难道,郎主坐了一宿?她瞧到嵇堰的肩颈有些不对劲,才会这么猜的。
嵇堰也没有正面回她,声沉道:“与其想昨晚的事,不若想想今晚你该如何度过。”
滢雪早就在想了,他忽然提起,她也不慌。她笑了笑:“若睡不着,郎主不若再给妾身讲一讲昨晚没说完的案子。”
嵇堰只是盯着她不语,也让人感觉出来了他的拒绝。
滢雪猜到了他打算今晚吓唬她,让她知难而退,所以脸上全然不见平日的紧张。
嵇堰目光落在戚氏身上,她倒是镇定得很。希望今晚也能这么淡定的才好。
滢雪也没打算久留,站起了身,把茶壶从托盘中取出,继而端起了托盘,道:“郎主应还有公务要处理,那妾身便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