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夫人听到女儿说起嵇府发生的事,忽然笑了:“我倒真没看错眼,那嵇娘子属实是个通明的,只是……”笑意淡了些:“只是那嵇三姑娘,性子软了些。”
这样的性子往后如何能持家?
她家四郎虽不袭爵,但往后也会有小家,若是性子太软,怕被人欺负。
沐五姑娘不知母亲的打算,只道:“我瞧着也不是太软,只是到了新地方,一个个都排挤她,所以才成了闷性子。”
侯夫人听到自己十二岁的女儿这么说,不免好笑:“你怎么瞧出来的?”
沐五姑娘撇嘴道:“就好似女儿去年到外祖父家时,那些表姐门面上都好说话,暗地里却说女儿的坏话,女儿不想让阿娘为难,所以没有说什么,要不是只小住一个月,女儿早就憋不坏了。”
侯夫人闻言,不免一愣,随即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你早该与阿娘说的。”
沐五姑娘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几句不好听的话而已,女儿没事。”
侯夫人轻抚着女儿的青丝,暗暗思索,议亲一事,还是先缓一缓。
往后嵇家有那样的主母操持,那嵇三姑娘的性子若能强硬一些,议亲之事也到那时候再说。
入了夜。
嵇堰沐浴后,去书房办公,半个时辰后才回屋。
刚扯开腰封,正欲脱下外衫时,房门被敲响了。
他转头往屋外望去。
应是戚氏。
略一扬唇,就着撇开的外衫朝房门走去。
打开房门后一瞧,果然只戚氏一人。
嵇堰双手环胸,目光扫了一眼那已然卸去口脂,嫩嫩粉色的唇瓣,眸色略暗,声音也略沉:“可是今晚就打算搬来我这屋子住?”
滢雪今日的勇气已然使尽了,听到这话,不禁小脸一红,佯装镇定应:“不是。”
“那是什么?”
“讨赏的。”
嵇堰有一瞬的疑惑,又听她提醒:“昨日说好的,生辰宴办得好,妾身要想郎主讨一个赏。”
嵇堰想起来了,琢磨了一下,让了道:“进来再说。”
滢雪朝屋子里头瞧了眼,不知为何,以往几乎都能坦然进去。可在早上她强亲了嵇堰后,再让她进他的屋,她这心里头隐约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滢雪总觉得,嵇堰不是那等会白白吃亏的人。
被她强亲了,他会不会也强亲回来?
琢磨间,她却已经入了屋子,房门也被嵇堰阖了起来,只余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待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