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算过她平日花多少时间来捯饬自己,只是觉得今日格外的漫长罢了。
滢雪抹了手臂上的润肤膏后,才站起转身往床榻望去。
嵇堰好似很专注地看着邸报。
滢雪微微抿了抿唇,心中腹诽了声假正经后,才熄了往床铺走去。
脱了鞋,从床尾爬入了里侧,钻入了被窝中。
嵇堰唇角略一勾,随即放下了邸报,侧躺着把人揽了过来。
又软又香。
被抱入了暖烘烘怀抱中的滢雪,倒是慢慢习惯了嵇堰的存在。她有些贪暖,舍不得推开他,便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着。
只是缓了一会,又忽然想到他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恢复得过快了?
她甚是怀疑给嵇堰打板子的人,偷偷放水了。
不然这才几日,嵇堰怎么会恢复得这么好?
她甚至都还怀疑,他在屋子里头休养,还是装给外人看的。
怀疑归怀疑,她也不过问。
若真如此,他装着也自有他的道理,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长公主府,主殿灯火通明,隐约传出暧昧的声音。
有内侍提着笼灯领着探子入了主殿。
主殿外有白衣郎君挂剑看守着,看到来人,便朝其招了手。
探子上前,低声告知情报。
听罢,白衣郎君摆了摆手,让探子和内侍离去,随即敲了房门:“殿下,有消息传回。”
等了半晌后,房门才被打开,白衣郎君入了屋中。
长公主慵懒地站在床榻旁,有两个赤膊的男人替其更衣。
衣衫披在身上,只一个轻晃的手势,两个男人便出了屋子,阖上了房门。
长公主在榻上坐了下来、
白衣郎君倒了一盏茶水,端到了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接过抿了两口,才问:“什么情况?”
白衣郎君走到了长公主身后,揉按起长公主的肩膀,回道:“前日嵇堰底下的一个亭长暗中出了城,往落英山的方向而去,似乎在寻找什么,属下已安排了人,一旦他找到什么东西,立刻抢来,令格杀勿论。”
长公主轻点了点头,应:“很好。”
白衣郎君道:“昨日冬日宴,只嵇府的家眷没来,或已怀疑到了殿下。”
长公主姿态懒慢,没有一丝担心。
“怀疑又如何?”
“又无真凭实据,便是那账册也没有本宫名号,安州郡王更是明白本宫的警告,自是不敢多言。嵇堰便是把账册拿到了圣人那处,也不过是让我伤了些元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