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平放到了床榻上。
他起身去把外间的炉子搬到了屋中,而后出了屋子,让戚氏的婢女给她擦洗一下身子。
人是他灌醉的,就她这副娇贵样,若是第二日起来闻到一身酒味,估摸就真的该恨他了。
嵇堰也去洗漱一番,回来后便躺到了床上,入了她的被窝中。
他朝着那张酣睡的容颜望了半晌,许久后,才收回目光,头枕胳膊,望着床顶思索着她今完说的话。
似乎,她是因一个梦才有了和他做夫妻的想法。
若是只是单纯的一个梦,她不可能来接近他,接近一个让她害怕的人。
不论她梦是真是假,总归她梦里的戚家很快就会遭难,所以她才会急着与他同房,认为他们成了真的夫妻后,他便不会对戚家坐视不管。
事实上,他确实会如此。
若他们依旧维持着先前形同陌路的关系,戚家出事,他或许会施以援手。但远在千里之外,不可能费尽心思去相救,所以也仅在于施以援手。
但若是夫妻,他必然会竭尽所能的帮戚家脱险。
自然,前提是戚家真的是被陷害的。
思索间,一只柔软的手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往里望去,那原本熟睡的人,本能的往温暖的地方蠕来,不过片刻,她便窝在了他的胸膛中,脚也搭在了他的腿上。
紧实的腰腹上隐约感觉到她那胸前的柔软触感,身上的肌肉也随之绷紧了起来。
望着她,目光略显复杂。
他是欠她的。
但这似乎不是她用来盘算他的理由。
嵇堰长吁了一口气,虽心下复杂,却还是伸臂把她揽到了怀中。
戚氏便是盘算他,那还能怎么样?
他们睡也睡过了,亲也亲了不止一回,与寻常夫妻无异,如此还能真的和离了不成?
若戚家真有难,他自然是要帮的,只希望帮了之后,她别反悔了就成。
想到这,嵇堰眯眼望向怀里睡得沉的人,低声警告:“你要是反悔了,可别想着我会放了你。”细腰上的手臂一收,继而恶狠狠的道:“便是跑了,也把你给抓回来。”
话音才落,也不知她是冷的,还是在睡梦中听到他的话而被吓到了,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嵇堰见因他手臂在被窝外头而导致被窝漏风,便把手臂收入了被窝中。
给自己和戚氏掖了掖被衾后,也随之闭上双目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