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鬼。”
时煜风轻云淡地落子。
163手,黑棋牢牢团住,补掉打吃,撑足眼位。
虽然把我的气翻一倍大概也杀不过你。
可我是个活棋啊,伱找活棋对杀,和点不放糖的奶茶来骗自己,有什么区别?
这一手棋,让李弦铁的灵魂骤然空洞。
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这龙好像真没希望了。
“我嘞个去啊,这龙也太大了吧?”
聂岚的困意被一扫而空。
作为久经沙场的老手,他平生自然屠龙无数,也被屠过好几次,但庞大到如此规模的巨龙,也是头一次见。
从棋盘的右下方开始。
从最初那41手,打开局面的手筋“夹”开始,棋子如同疯狂生长的榕树一样,不断向高处蔓延,几乎占满半个棋盘。
如果他是个记者,指不定就迫不及待,一脚踹开对局室大门,薅住两个小家伙一通采访了。
无论是屠掉这么大一条龙的心情,还是耍死这一条大龙的心情,都十分有新闻价值。
曹燕薰从脸到印堂,都黑得跟能进棉花园当农具一样。
惨!
太惨!
哪怕没有什么剃度之约,被杀成这样,都已经够惨了。
想必此时,韩国棋院那边。算了,懒得想,越想越糟心。
“赢了?这就是曹燕薰那家伙说的赢了?”
“上次有人说自己的徒弟非池中之物,结果一看是化粪池,这次有人提前宣布赢了,结果赢的是仓皇北顾,哈哈。”
“之前说时煜战斗力不行,赢棋全靠布局的人呢?再出来跳一下啊?”
山城队里,宣豪也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哈哈一笑:“赢了!”
鼎朱则连连摇头,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白棋这龙,死得太惨了,头一次见到能死这么多子。”
李弦铁依旧在行棋,但气势已经微弱许多。
用专业术语来说,这叫做调整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