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伙疑惑的眼神中,我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他不认识我。
但这也不妨碍我对他的感谢,我上前道了声“你好”,随即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小伙不曾犹豫片刻便握住了我伸出的手:“你好,徐杰……
一通寒暄后,得知徐杰和我一样没吃晚饭,我便提出请徐杰吃个便饭,一来,这哥们儿给我带来了利好消息,二来,我俩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同事,三来,他和我一样都来自于农村,让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白雪嘱咐我要吃顿好的,我也搞不清楚吃什么才算好,带着徐杰走进了极具安城特色的“黄米饭小炒肉”馆。
“老板,一碗烩酸菜,一份小炒肉加粉条,再来一个家常豆腐,外加两碗黄米饭。”进门我便递给了老板一张百元大钞,没去看菜谱就点好了所有吃食:“多退少补,来两碗卤……”
“好嘞,请您在二号桌用餐……”老板招呼了我一声,随即扭头冲后厨里吆喝了一嗓子:“二号桌两位,‘老三样’加粉……”
落座后,我才仔细打量了一番徐杰,浓眉朗目,高鼻梁,四方脸托着一张厚实的嘴,略显粗糙的皮肤,微微有些泛黑,若不是戴有一副眼镜,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农民工。
从徐杰口中得知,他还比我小一岁,可他看上去却要大我好几岁,不过他眼神里的睿智告诉我——他的确很年轻,那种透着光亮的憧憬,能给人无限遐想。
碍于明天要考试,所以我便没提喝酒的事,而是礼貌性的提了一嘴饭后去向:“徐杰兄弟,你晚上住哪儿?要是远的话,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回去?”
“唉……混成这副“砍”样,哪儿还有脸去亲友家借宿呢?随便找个招待所对付对付,明天考完试我就得赶回龙泉湾……”
徐杰的话听起来很无奈,却透着一种不服输的精神,我不知该如何去接徐杰的话茬,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米饭,盛给徐杰,见机转移话题道:“这家餐馆的烩酸菜很地道,有小时候的味道,你尝尝……”
“嗯……”
徐杰应该是饿了,应声间盛了一勺小炒肉,抓起桌上筷子就是一通狼吞虎噬,没等我动筷子,徐杰已将半碗米饭吃进了肚子,我忙唤来服务员,加点了一份小炒肉和两碗黄米饭,这才抓起桌上筷子边吃,边思索。
从徐杰的穿着来看,他家里经济条件应该不怎么好,否则,也不会去招待所里凑合,据我了解,大多招待所都是小年轻们解决生理需求的地方,去那种地方落脚真不如在白雪家打个地铺。
可又不知该如何与徐杰说,直到吃完饭,我才想出了一个比较中意的理由:“徐杰,去我朋友家里坐坐,顺便帮我指点指点迷津呗!”
“方便吗?”
“我朋友不在家,就我一个人住……”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徐杰犹豫片刻,还是随我走进了东安小区,进门,我便带徐杰参观了一番白雪的房间,为我后面的话,做好了铺垫。
“这是你女朋友家吗?”
“嘿嘿……我倒是想,可人家是大记者,和我之间隔了一条天河……”说实话,我对白雪并不怎么了解,只知道白雪是安市电视台的记者,礼貌起见,我还是给徐杰简单介绍了一下,随后将我的不堪,与狼狈细细说了一番,这才拿出了我的学习笔录,递给徐杰道:“要不你在客厅里打个地铺得了,省得去花那冤枉钱……”
也不知道是我递去的学习笔录吸引了徐杰,还是徐杰在我身上找到了平衡感,徐杰欣然接受了我的邀请。
既然收留了徐杰,就得妥善安置他,我在卧室里翻了半天,除了找到了一些泛黄的老照片,别说多余的被子了,哪怕是一块毛毯或一条毛巾被都没能找到。
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