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人对抗一座朝堂,实与以卵击石无异。
聂欢自己也不知杜姜此番邀约是出于什么目的,心里却也多少有点盘算。
左右不过两个结果,要么是试探拉拢,要么威胁恐吓,无论是何目的,聂欢能做的只有迎面而战。
多年等待的还击是时候开始了…
将军府,这三个字曾是小时候聂欢记忆里最熟悉最先认识的。
那个时候,聂欢记得母亲会整日整日的带着自己站在门口等,具体等什么聂欢不记得,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一封信。
聂欢也是在这些时候见到了母亲的喜怒哀乐,那个时候聂欢不懂,明明听人说父亲已经死了,可母亲每天又是在门口在等些什么?
等父亲死而复生吗?
明明在府里母亲一脸冷漠面无表情,可站在门口时那满眼的期待,愤怒,怒火是为什么?因为父亲再不能回家吗?
直到有一天,母亲收到一封信,还有一个小小的坠子,当时母亲脸上露出的笑容,是聂欢记忆里唯一的一次。
紧接着就听见母亲捧着手里的信件小声哭泣,然后慢慢的哭声越来越大,大到现在每每夜里聂欢的梦中还是能清晰的听见。
可如今,将军府这三个字的门口再不是自己的家了,也再不能看见每日都站在那里的母亲了……
将军府很快就到了,烫金的三个大字富贵而又肃杀。
“献王爷,我家将军已经恭候多时,里面请。”早早站在将军府门外候着的管家见聂欢下了马车上前恭敬地说道,侧身礼让。
“爷,这将军府可是够气派的。”宋羽一边四下里查看,一边小声和聂欢吐槽。
“看些有用的!”聂欢小声的回怼。
“……”宋羽听了撇撇嘴,以示不满。眼睛却没有停下观察。
杜姜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平日里将军府的守卫比较森严,今日将军府的守卫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有一点怪怪的,可怪在哪里宋羽说不上来。
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时不时地盯着似的,感觉毛毛的。
“聂欢见过杜将军。”到了内厅,杜姜一人立于桌旁,背向门外,用背影迎接聂欢宋羽主仆两人。
“献王爷折煞老夫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听见聂欢的拜谒杜姜第一时间转身态度谦卑的扶起对方。
聂欢站直了身体,在杜姜的指引下坐在了杜姜的对面。
屋子里沉默了一阵,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安静的要长出蘑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