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楷补充道:“他们的头儿和‘淸净的慧眼,那边聊过了,感觉他们没有短期内扩张的想法,不太适合试点合作,而且……”他停下来。
于直示意碰续说。
言说道:“他说那边的髙女士就要生孩子了,精力肯定也顾不上。”
言楷离开后。于直就出了公司。
他想快一点见到高洁,仿佛晚一点,她就又离他远一些。她已经离他很远了,远到她根本不再考虑也不再幻想接受他的关照。
于直从停车场走到常德公寓门口时,停了下来,在门口的咖啡馆门前立了—会儿。
咖啡馆内的服务员注意到他,推门出来招揽生意:“您是不是在等人?要不要进来等?”
于直透过狮窗往里望,咖啡馆书架错落,很有阅读氛围,高洁也许在这里小憩过,也许在这里接待过商务访客。他仰头看看楼上,接受了服务员的招揽,在咖啡馆内买了四杯巧克力和一杯牛奶,外加五块蛋糕。他把饮料和蛋糕提上了公寓的三楼。
这也是他第二次敲开常德公寓的大门,上一次是在大年夜。
是的是的,在近些时日,于直一直有个清晰的懊悔——他从来没有真自己完全进入高洁的世界。不管在如胶似漆虚情假意的日子里,还是在真相大白互生芥蒂的日子里。
高洁在此地三楼的工作室内,有一个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五人团队,其中两个客服是代运营公司的外派员工,她自己的员工也只有两个?一个编剧兼策划兼展厅服务,另一个是设计员兼产品管理,不久前那个设计专员被高洁辞退。于直笑了笑,她该当机立断的时候从不犹豫,现在的设计传员是她从合作的工厂里外聘的。
这是一个于直在最近才完全了解的创业团队,他看清楚了高洁选择的另一条再辛苦也会咬牙走下去的路,亦明白其间的辛哭甘酸,因为他统统经历过,而她现在的处境与他当初不同,她现在的每个选择,都在给她早就布满荆棘路上设置更多的障碍。
可她就是这样,如同祖母所说硬气刚烈。他竟然让她辛苦这么久,于直站在挂着“清净的慧眼,木牌的门前好-会儿,才摁下门铃。
开门的是一名年轻的服务员,和上一次开门的是同一个人。于直客气地对她说:“你好,高洁在吗?≈ot;裴霈审慎观察着,注意录到她这一次接待的于直有想进来的意思,她又谨慎地想了想,还是把于直引了进来。
办公室就在进门后的右手边,裴霈敲了两下门,把门推开:“joceiyn,有人找。“于直看到了不过十二三平方米的房间内,靠着窗口置放着一张原木长条桌,有四个人坐在在长条桌的两旁办公。坐在最里面的高洁抬首一看是他,不禁一愣。她站了起来,因为空间狭小,隆起的肚子几乎贴上桌沿。坐在她身边的那位忙不迭起身往外站,给她让出通道。
她是把自己挪出来的。于直皱紧眉头,等她走到面前来,才松开眉头,笑着说:“我今天会结束得早,提前到了,所以给你的同事带了下午茶。”
高洁是实实在在不知道如何作答,被动地看着于直把手里的袋子一递,送到裴霈面前。连裴霜在内,办公室内的全部同事俱面面相觑,又同时看向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