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阳台边,转头却吓一跳。
金秋时节,不远处的濠河波光粼粼,两边的树木呈现不同的颜色,绿的一片,黄的一团,红的点缀,像泼出来的水彩画。
她被窗外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手心朝外挡住,暖融融的,然后喃喃说道:“这样看还挺漂亮的……”
谢文出跟过来,“这里的冬天很冷吗?那我们要趁冬天之前回南洋去。”
徐清努了一下嘴,朝他,“二表叔,你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
谢文出摇头,倚在那里,很有长辈风范地笑,“那你说点我听得懂的。”
太阳从他背后照进来,给他镀了一层金光。
和他结婚的一个好处就是,他们可以和谐地,有距离地相处,不用担心对方会不满,也不会担心对方会伤害自己。
像现在,徐清不想解释也就不用解释。她转身面朝室内,问,“我们住几天啊?生活用品得买一些吧?”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有人来送各类生活用品了,拿着清单,一样样拿出来,摆了一地。去酒店放行李的两个助理也来了,一起帮忙整理。
徐清看着那个埋头干活儿的中年男人,越看越眼熟,这不是那个给奶奶派活儿的老板吗?
奶奶年轻时手巧,年纪大了就经常做一些勾花的手工。老板送货上门,然后亲自来拿货结账。老板这么发善心的原因是,他是奶奶的远房亲戚,所以特意照顾她的。
她在家遇到好几次,奶奶让她叫他平叔。
“平叔?”徐清这样叫。
那人抬头看见她,好像才认出来,“哎呀,这是阿清啊?”
他的态度变得亲热一些,“我听说你家房子要卖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没想到,跟二公子一起回来的。”
徐清请他坐,她已经反应过来,平叔应该就是舅爷爷放着照顾奶奶的人了。
“我爷爷那辈和谢董的父亲连了宗,所以算亲戚。二十年前,谢董回来探亲,给族里修房修路,打听你奶奶的下落,就把这些事儿都交给我办了。”他说着,叹口气,“你奶奶的病是我疏忽了。那天我带她去做检查,有几项结果当天出不来,我说等我去取。结果第二天她自己去拿了,跟我说只是炎症,吃药就行。要是我坚持看检查报告就好了……”
“您不用自责。我奶奶的性子,她做的决定没人拗得过。”
再没有比她更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了。
从卫生间出来,徐清看了一眼日历,发现快到她生理期了。难怪肚子有点不舒服。
但显然,这种生活用品不在助理和平叔的认知范围内。
她拎了包,朝书房里对着电脑指指点点的几个人说了一声,要出门一趟。
谢文出站起来说陪她。徐清笑道:“这里我还需要人陪?你们忙吧。我就去一趟超市而已。”
谢文出坐下了,但是叫楚助理陪她出去,说帮她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