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我是有金的奴婢,爸爸忙着庄稼和生意,妈妈整日跳舞打牌,我才是照顾有金的人。
“可我都快十四岁了,别的孩子都可以上初中了,我连小学都还没上完!”
我的学校和我告别在有金出生的那一年,我在窗户缝里看着别的孩子笑闹着往学校走去,我只能流着眼泪清洗有金的尿布。
“那又怎么样,”妈妈笑了:“有了钱就够了,读书不也是为了挣钱。”
她看一眼已经能够跑跳的有金:“你读了书能挣有金现在挣到的钱吗?”
有金是我们家的香饽饽,三年里总有人翻山越岭来到我家,只为让有金显显神通,让他们得偿所愿。
而且在村长和李大爷的帮衬下,我家的地年年丰收,砖墙推倒再砌,我爸和李大爷儿子的生意也走上了正路。
“能挣上吗?”妈妈拢一拢她的裙子:“挣不上就给我陪好有金,她可比你有能耐多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把双手伸向了有金。
她和我最熟悉,几乎是在看见我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
可我却掐住了她的脖子,手指用力,她的脸开始涌上窒息的红。
“唔……唔啊……姐……”
力气瞬间泄去,我狼狈地坐在地上,听见了有金在挣扎间脱口的第一声。
这个时候有金脸上的黑痣已经完全盖住了她的左侧上半张脸,她的眼珠子泛着不正常的黄光。
可见到她的人都说那是她眼里有金子的象征。
我不知所以,只知道我的命运,永远地被有金攥进了手心。
可我并不相信有金真的有神力,我是喂养她长大的人,是最最熟悉她的那个。
她不会说话,表情呆滞,快三岁了才能正常走路,她只是个有残缺的孩子。
所以当再次上门求有金保佑的人来时,我在一旁,开口道:
“有金没有那么大的神通,她不能保佑你。”
那是个虔诚的男人,听说自己家亲戚来找有金拜了之后,回去的生意变得十分顺利。
所以他对着我黑了脸:“你是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
妈妈闻声快步走进来,一巴掌打在我的嘴上:“不好意思,这丫头有点病。”
我被妈妈撕扯着离开,嘴上仍然喊着:“有金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她只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你们被骗了!”
妈妈用抹布捂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