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说要是再晚点或许就见不到这个人了,祁淮礼真是被他气死了,最后脱离了生命危险也不见人醒来,他只好把暨柔叫过来。
“他一直叫你的名字,你跟他说说话,或许就醒了。”祁淮礼半是开玩笑道。
暨柔站在病床边,昏睡中的顾延舟却似有所感,口中呢喃着暨柔的名字,挂着药水的手在碰到她手指的那一刻紧紧握住。
暨柔没有挣开,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没有开口。
祁淮礼目光复杂地落在她身上,许久后开口:“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
他以为这几年下来,暨柔对顾延舟至少有几分感情,同时,他也低估了暨柔在顾延舟心目中的地位。
“狠心?”暨柔轻笑,双眸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反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不狠心?”
“继续和他虚与委蛇?还是继续当一个感情骗子?”
祁淮礼语塞,半晌道:“我那是开玩笑的。”他指的是之前嘲讽暨柔是感情骗子的事。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出国。”
祁淮礼一愣,随后一股无力感从心底蔓延而上,薄唇动了动,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暨柔离开的时候,蓦然回头,望着他一字一句道:“祁淮礼,我记得你曾经嘲讽、贬低我时说过的每一句话,露出的每个眼神。”
祁淮礼浑身僵硬。
她的语气平静而温和,没有掺杂任何情感,然而祁淮礼却听出了她的厌恶。
是啊,他们之中,又有谁是好人呢?
三天后,一架飞往法国的飞机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很快又消失不见。
坐在窗边沙发上的顾延舟低头看着手中的戒指,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