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窕得了他的话,半信半疑地扒拉开伤口?,发现伤口?周边除了有些泛红之外,并无青紫,便晓得贺知然?果然?是没有骗自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您老早说啊,吓死我了。”
而此刻贺知然?提起不能再耽误,沈窕不由得偷偷翻了个白眼,心说那就?一次意外,多耽搁了他一个时辰而已。
当?下也连忙吃了面条,急忙熄灭了火塘,拿了煮面的钵洗干净,装到袋子里,挂到马背上,也赶紧启程。
这一碗面,他们就?管了一日,当?天傍晚路过镇子的时候,都没作半点停歇,就?马不停蹄地直接朝着桐树村去。
等着到了桐树村的时候,夜色已经深深,这几日天朗气清,有一弯新月悬挂在树梢上。
白亦初早打发人在村口?等着
,见了他们连忙给引了村子里去。
那贺知然?一见白亦初,也顾不得与?之寒暄,直接问起来:“阿梨说这里的人还没彻底变成昆仑奴,如今什么状况?离了那药池后,可有好转?”
白亦初只忙将那个当?初主动站出来给这些昆仑奴们治疗的药童高阳春介绍与?他:“说来可笑,从镇子县城里,请了不少?大夫来,却没有一个有法子,亏得这位高小兄弟。”
贺知然?闻言,看了那高阳春一眼,却没有因?为他年少?就?轻怠了,只忙问起他是用什么药,又是如何给这些人治疗的。
那高阳春早得了白亦初的帮忙,已经将他那青梅竹马给救出来,如今也在这里养身?子,方便他一起照顾。
而前几日里,就?从白亦初口?中得了消息,那神?医国手贺知然?已经赶来了这桐树村,因?此早早就?盼着的。
那参军的,都以白亦初为偶像,而他们这杏林中人,自然?是最为尊敬这贺知然?了。
所以可想而知他这几日里是何等的激动,想到不但能见到贺神?医,且还能在贺神?医手底下打下手,十分欢喜。
但同?时又担心,自己年少?,那贺神?医会不会不信自己?反正那没见到贺知然?之前,他是左想右猜,十分不安。
却不想如这贺神?医却是不问他年纪,只看他的医术,当?下简单作揖后,便问起他各样来。
高阳春虽是紧张,但到底是用功了的,所以也能对答如流,并没有出半点错,只是在贺知然?面前,他仍旧觉得自己学的原来不过是皮毛罢了。
哪里晓得贺知然?见他年少?,已是有如此本事,大肆赞赏,更觉得他这药方是可行的。
在将那些病人检查过后,更觉得倘若不是这高阳春也配置了一味药方来,将他们继续泡在着药池之中,只怕这些人,当?真是有性命之忧的。
他如同?得了一少?年知己,完全不知疲劳,只同?高阳春一起继续研究这些药方,只希望早早就?得了个叫他们解毒的方子来。
可谓是不眠不休。
村子里的后续,白亦初也解决得差不多了,沈窕是没有了什么用武之地,便帮忙照顾那高阳春的青梅竹马杜月秀。
两?人相?处了几日后,她?越发觉得这杜月秀有些眼熟,又听?得对方一口?的上京口?音,便问起她?来:“姐姐是上京人?”
话说那高阳春自打贺知然?来了后,两?人就?一头扎在药房里,每日只围着那些病人转悠,自然?是没顾得上说几句话。
所以沈窕也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医术从何处学来的?
只是如今听?着杜月秀的口?音,忍不住生出几分好奇心来。
那杜月秀比高阳春长了个五六岁的模样,如今已经是二十七八的年纪了,又被那大夫关在地窖里殴打,如今看起来比她?本来的年纪还要垂老几分。
现在的沈窕是没了什么上京口?音,但是因?她?这个名字,杜月秀只觉得熟悉不已,眼下听?她?问起,只颔首答道:“沈姑娘猜得不错,我原本就?是上京人,若不是那天灾战乱的,怕也不会和阳春他走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