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几步追上来,将一串铜钱硬塞与萧蕙娘,又伸手去拿萧蕙娘手上的篮子:“大过年的都不容易,你卖了这些帕子回头还能拿钱去置办点年货!”
萧蕙娘忙挡住他拿篮子的手,又将他强塞过来的铜钱推回去,喝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说了不卖了!”
温瑜眼瞧着那边似要动起手来,忙喊道:“干什么呢?这光天化日之下,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那货郎本只是打算催促,让萧蕙娘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倒也没想强买强卖。
此刻闻得此言,不由转头向说话之人看去。
见说话之人是一名面有红疹的女子,更是没什么好脸色,道:“什么强买强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强买强卖了?”
“人家大娘都说了不卖了,你还伸手去拿人家东西,不是强买强卖是什么?”
“你!”
那货郎一时语塞,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喊价杀价遇到这等情形,一贯是如此处理。
此刻被人叫破了,自知理亏,只得将手收了回来。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时,一旁的萧蕙娘却是率先开口对温瑜道:“算了算了,不必与这人呈口舌。”
她又看向货郎,说:“我非是佯装不卖同你讨价还价,这苏绣的帕子,你不识得其可贵之处,自有人识得。你既给不出个好价钱,我们便也没什么好相商的。”
那货郎自认都让步到这份上了,还被拒,心中顿生不快,只觉眼前这妇人太不识好歹了些,他哼笑道:“成!你就把你那几块帕子当金疙瘩揣着自个儿卖去吧,我看谁买!”
言罢挑起货担便扬长而去。
温瑜这才上前扶起萧蕙娘:“大娘,您没事吧?”
“没事。”萧蕙娘咳嗽着问:“你怎来了?”
温瑜道:“家里来客人了,二爷让我去徐记买包子。”
“徐记?”萧蕙娘皱眉:“那可在城东呢,都要跨半个城了,他怎让你跑那般远去买包子。”
萧蕙娘以为是儿子还因陈癞子的事迁怒温瑜,故意这么使唤人折腾她,当即骂了声:“那浑小子!”
她拍了拍她的手,说:“你莫怕,待我回去了数落他,陈癞子是陈癞子,你是你,他便是对陈癞子心中有怨,那也不能撒气到你身上!”
温瑜心知萧蕙娘是误会了,可她对自己的这份维护,还是让她心下动容。
再思及那地痞可能遇上的麻烦,原本只是想着还完三十两后便尽快脱身,而今念着萧蕙娘的这份爱护,若是能帮上一二,她自当还了这份恩。>r>
她笑道:“许是二爷喜欢吃那徐记的包子。”
随即视线瞥向萧蕙娘手上的篮子,问:“这些绣帕您不拿与那货郎了,打算卖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