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着,却还是解释道:“瑾,同瑜一般,都指美玉美德,这怀里放着美玉,手上握着美玉,可不就是德行高尚的意思?”
萧厉终于知了温瑜说的怀和握,是哪两个字。
瑜,的确是是个很适合她的名字。
他俯掌将雪地里画出的那个瑜字抹去,仿佛是将什么秘密藏在了心底,搁下一个铜板给葛老头,道:“多谢。”
葛老头捡起铜板,看着青年重新步入风雪里的身影,摇摇头道了句“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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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回到州牧府后,刚换了身衣裳,周夫人便将周敬安挑选出的亲卫名单拿了过来,一并拿来的还有替她备下的行李物单。
两人交谈间,得知温瑜已通过徐家,将银两兑换成了货物带离雍州,周夫人不禁感慨:“还是翁主想得周到,靠徐家的绫罗茶叶将这笔银子转出去,路上再沿州换粮食药材,不仅省了押运的人力,还不会因在同一地方大批购进粮食药材这些,惊动裴颂。只是……”
她话锋一顿,有些担忧地道:“韩、何两家藏起来的私银,怕是不够付您要从徐家买走的那些绫罗茶叶啊……便是运去了坪洲以货易钱补上这笔钱款,可这东西太多了,那边的商贾欺生压价不说,他们大多也有自己长期供货的熟商,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周转……”
温瑜说:“我要的便是徐家自己没法在那边周转出手那批货,才不会出岔子。”
周夫人知道她是怕徐家看到坪洲是个拿着货就能钱生钱的地儿,不顾道义将她要的东西自行卖了去,可她所忧虑的,也并非小事。
她刚想继续说话,便听温瑜道:“普通商贾吃不下这批货,由官府接手却不是难事。”
周夫人一怔,转忧为喜,轻拍了下自己额头:“瞧我,真是钻死胡同里去了,怎就把翁主当普通商贾去想了呢!”
普通商贾怕压货在手上,地方官府可不会。
坪洲接壤南陈,那等要地,自是有长廉王心腹守在那里的。
温瑜这是靠着一半的本钱,不出任何人力,就往自己手上囤了少说也能翻两倍钱财的货。
二人又说了些其他的,周夫人离开时道:“翁主要走了,可同那义士母子道个别?”
温瑜掠过护卫名单的视线微顿,说:“自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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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她敲开了萧蕙娘母子住的西厢院门。
萧蕙娘前来开门,见到是温瑜,很是欣喜,忙邀她进门去坐,念叨道:“你到了州牧夫人跟前做事,我怕你忙得紧,都没好过去看你。”
她端详温瑜几l许,说:“瞧着像是瘦了,可是近日太劳累了些?”
温瑜笑答:“没有的事,周夫人宽厚,待我极好。”
萧蕙娘拉着她坐下说:“州牧夫人菩萨心肠,我日日都替她们一家祈福。”
温瑜笑道:“您有心了。”
她将拿在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夫人仁善,知我挂念家中父母,已允我去寻他们了,我今日过来,是想同大娘您道别的。”
萧蕙娘张了张嘴,很是不舍地说:“这般快啊……”
温瑜垂眸道
:“父母在(),不远游。我失踪这般久?(),他们已不知忧心成了何样,不敢再叫他们等了。”
萧蕙娘有些怅然地道:“也是……”
她看向温瑜递来的东西,发现还有张地契在里边,大惊失色:“你拿这些与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