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厉再回自个儿床位去了,府卫们已记不起方才谈论的话题是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齐齐扭头看向借着自己床边的油灯看书,半点不受干扰的萧厉。
其中一人说:“我觉得我们有点太过懈怠了。”
旁边的人点头:“是啊,这新来的好用功。”
资历最老的低声说:“不能叫他给比下去了,这小子聪明着呢,他做出这副用功的样子,大人和公子可不常常对他另眼相待么?”
一众府卫顿时有了危机感,大晚上的也开始秉烛夜读。
第二日当值时,府卫们一个个都眼下青黑,哈欠连连。
周敬安以为是他们有所懈怠,让儿子去敲打一番,周随弄清其中缘由后,颇有些哭笑不得,禀与周敬安后,周敬安也捋须笑道:“想来这便是古人所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罢。”
周随道:“孩儿观此人,忠义仁厚,又有急智,见识虽粗浅了些,但恰如那裹石衣之璞玉,若经凿琢,必成大器。”
周敬安点头,说:“为父本也是想留他辅佐你的,你日后用此人,切记要以善感之,万不可拿权迫之。”
话方至此处,书房外忽传来管家的急呼声:“大人!大人!裴……裴颂命人送招降书来了!”
周随面上一慌,忙看向周敬安:“父亲……”
周敬安却甚是从容,面上一派祥和之态,只说:“来了啊……”
仿佛等这一日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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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无法直抵坪洲,温瑜乘船两日后,又改陆行。
下人们搬运东西上车时,不慎打翻一方木匣,温瑜顺势捡起,才发现木匣被摔出了夹层,里边落出一封封皮上写着“翁主敬起”四字的信件。
失手打翻木匣的护卫已单膝点地跪下:“是属下马虎,请贵主降罪。”
温瑜已无暇顾及,抬手示意他起身,问出发前替自己收拾这木匣的婢子:“这信是如何一回事?”
婢子跪了下去:“是……是大人让婢子藏信于这夹层中的,说……说是若雍州生变的消息传来,便让奴婢将信取与您。”
温瑜看着那封皮上似出自周敬安亲笔的字迹,心中忽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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