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为何赵某做任何事,你都带着怀疑呢?”
赵凌煜墨瞳紧紧绞着她,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勾唇坏笑道。
“我只是…借娘娘的绢帕一用。”
话音刚落,“阎王”的手便伸向了江沅的枕边,依旧拿起那刚刚被自己叠好的鹅黄面纱,抖开来。
而后起身,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沅,弯唇邪笑,缓缓地将面纱一圈一圈地缠在自己刚才被江沅咬伤的手腕上。
这缠绕动作是真的漫长,江沅不敢动、也不敢再说话,生怕自己的无心之举又刺激到了“阎王”。
待得他将手腕绑好,还未等赵凌煜反应,江沅眼疾手快地将他推出门外,紧接着关门、关窗。
而后朝门外大喊。
“你的提议我会考虑,但请这几天别再来我这了!”
也不知道门外人,是怕旁人见到自己被关在门外的窘迫、还是得到了江沅的回应而因此满意。
总之,江沅小心地从门缝里偷看。
“阎王”终于离开了!
或许是这两日经历太多事情,整个人太过疲惫,夜幕低垂之际,在狭小的床板上,江沅头贴枕头,很快沉梦。
这一晚,睡得出奇踏实。只天将将蒙亮,便有不识趣的丫头搅人清梦。
屋外的公鸡才打鸣三声,那可比鸡鸣更清脆的女声在门外饶饶嘹亮。
“云芊?云芊!你还在睡吗?快醒些,赶着天未亮、日头无甚热辣,我们再去海边挖些牡蛎。”
江沅被这“百灵鸟”绿萼吵得睡意全散。
“再挖些牡蛎啊…我们放院中晒干,我发现牡蛎脱水之后就缩了数倍,这么点根本无法体现我们的劳动成果…”
“我知晓了!你先回去,容我洗漱番,不过一刻,我便来找你了。”
江沅打断了绿萼在门外“苦口”凿凿,揉了揉耳朵,伸着懒腰起身了。
谁能想到,自己一堂堂沽国皇太后居然要随一南海鲛族的丫鬟,天天去海边挖牡蛎,晒牡蛎干。
想必朝阳城最火得画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江沅无奈地拾掇好自己,吸取昨日的防晒经验,对着铜镜看着自己脖颈仍旧发红火辣,万般不愿地戴上斗笠和面纱,有气无力地出门了。
这几日,或许她该考虑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裴寂那边已然不能再去叨扰,虽然一想到他,心还是会揪痛,可总不能当日抢婚,让他放弃自己的孩子还有东海的一切随自己隐居?这现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