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吻,搅出了血腥的铁锈味。
裴峥后知后觉地想起,裴让晕血,但那已经晚了,裴让看到他浮着一层血沫的嘴唇,又因为气急攻心,霎时晕倒了过去。
这样也好,省得再挣扎反抗。
裴峥抿掉嘴唇的血沫,再低下头,吻掉了裴让眼尾的眼泪。
都说了,别哭兮兮的。
混蛋,裴峥,裴峥你这个混蛋!
在裴峥说出没有血缘关系就不会管他时,裴让听到自己名为理智的弦断掉的声音,他以为裴峥有那么一点在意他了,他多么喜欢裴峥因为他瞬间恼怒的表情,原来他理解错了么?是啊,他理解错了,裴峥才不在意他呢,裴峥只是为宠物不告而别恼羞成怒罢了。
有血缘关系有怎么样,没血缘关系又怎么样,反正无论有没有裴峥都不会在意他,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还心存侥幸呢?为什么再见裴峥时还心生欢喜呢?
你明明知道他有多么冷血,多么混蛋,多么……
裴让茫然地喊叫,茫然地挣扎,茫然地躲开裴峥冰冷审视的视线,在和裴峥紧紧嵌合在一起时,钻心的疼痛席卷了他全身,同时也将他累月的委屈一并释放出来。
为什么我都那么疼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裴让对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没有印象,他意识重新苏醒时,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手铐已经解开了,腕子上被磨出了一圈印子,右脚踝还系着链子,还没来得及动弹,便扫见自己腰间的胳膊,他被裴峥搂着,细细地清理身体里的东西。
“不用那么贴心,我自己也长了手。”裴让说着,浑身散架似的疼痛,他一时半会儿还使不上劲儿。
“我有洁癖,看不得有人乱七八糟地躺我床上。”裴峥嘴上怼他,手上的动作没停。
动作还蛮轻缓,抚得裴让又渐渐来了些感觉。
裴峥也觉察到了,轻笑道:“发情小狗。”
“毕竟我年轻,不像某些人……”裴让内涵的话只说一半,他命脉还在身后这人手上,而且他还在恢复体力。
裴峥不轻不重道:“你最好乖一点,我要心情好了,还打算给你做份晚饭。”
“我还得谢谢你了?”裴让扬了声调。
裴峥啄了一口他耳垂:“不客气。”
真不要脸,裴让心里暗骂,慢慢感觉到体力恢复了些,他等待着裴峥的手指从自己身体离开,趁裴峥抬手打开花洒换水的功夫,瞬间反身扼住裴峥的脖颈,如果他观察没有失误,这是裴峥的弱点,比裴峥那脆弱的手腕还要脆弱。
浴缸里的水已满,花洒还在源源不断地补充热水,裴让强硬地将裴峥按到了浴缸壁上,让水没过他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