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琴说:“小孩子爱凑热闹很正常,你不去就算了,他的节目在中间,弹完估计也就八点半,到时候我会来接你们回渠山。”
甄淖说:“我们?我也要回去吗?”
甄琴有些不耐烦了,她一边看表一边将甄淖往教室里推:“不然呢,元宵节你还要在外边流浪?甄淖,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甄淖攥紧拳头,埋着脑袋跑进了教室里。
甄琴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叹息:“……嗯,把人家脑袋都打破了,赔了点钱堵嘴。”
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甄琴烦躁地撩了一把头发,控制不住拔高声音:“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管不了她,让她看医生她也不配合,之前……”
对面又说了什么,她的情绪才渐渐缓和下来:“……嗯,好吧,先给她吃半个疗程试试看,如果管用……”
那之后,甄淖和李炙一起感冒了,甄淖是因为大晚上被人扒衣服拍照,李炙原因不明,但是甄淖自动归结到因为她拿走了李炙的外套。
后来两个人交接外套的时候,甄淖还偷偷塞了他一大把猫条。
李炙戴着帽子围巾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那个眼神,是疑惑。
甄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说:“对不起,我拿了你的外套,害你感冒了。”
李炙接过外套和猫条,他今天的体温竟出奇的高,手心暖烘烘的,他说:“不是因为那个。”
只是老毛病带出来的并发症而已。
他抬眼扫过甄淖苍白的脸庞,难得关心了一句:“你呢,为什么拿了我的外套还是生病了?”
“……”甄淖吞咽了一下,喉咙里卡着东西似的涩痛,她又咽了好几下口水,李炙将她的水杯递到她手里。
甄淖拧开喝了一口,她说:“睡觉的时候又不能穿外套。”
李炙了然,侧回身写作业,尽管生病了,他的声音依旧很清明:“那就盖厚一点。”
甄淖说:“盖得多厚都没用,李炙,你可以抱抱我吗?”
李炙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
以某人的作风,最后恐怕不只是一个拥抱。
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废弃器材室,不过这一次干净了很多,因为元宵节晚会的需要,这里被重新收拾出来供舞蹈社排练,连更衣室也重新布置了一遍,装上了新的木门。
甄淖坐在一旁的矮柜上,头顶的灯是新换的,亮得晃眼。
李炙撑在她身侧,以一种拥抱的姿态将她环在身前。
其实最开始他们只是简单的拥抱,李炙很会安抚人,手掌落在背上的时候,主动轻拍起来。
甄淖是个没骨气的,一拍就软下去了,抓住他的手塞进羽绒服的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