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姐姐的话,她奉若圭臬,所以即便是她放下矜持主动去追
()求他,也并未将姿态放得很低,她给自己设了一个期限,只追三个月,若是三个月还不能打动对方,自己便放弃他,另觅良人。
于是每日下午,她雷打不动地让人去翰林院给他送一盒自己做的甜点,每三日约他出来喝一次茶,每逢他旬休便约他出来游玩,有时也会叫上褚姐姐和太子哥哥,不过太子哥哥不太乐意褚姐姐与他见面,所以大多数都只有她和江清辞……
一次出城游玩时突遇歹人,偏偏她为了与他单独相处将侍卫留在了远处,那些歹人盯了他们许久了,即便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尽数给了他们,可是他们却仍想绑架他们换得更多的银钱……
江清辞拉着她飞奔,至一座高桥时,那些歹人已经自两侧堵住了他们。
江清辞问她:“臣水性很好,公主可愿将性命托付于臣?”
她见识过他下水救褚姐姐的样子,自是信任他,所以纵使她不识水性,她还是点了点头,与他执手握住双双跳入河中。
他拉着她在水下游泳,生生躲过了那些歹人,她被水溺得七荤八素,只迷迷糊糊记得他一直给她渡气,后来她在岸上苏醒,醒时正被他捏着脸颊,他正俯下身子,欲再次渡气给她……
她这一睁眼,他便停了下来,脸上欣喜万分:“公主醒了?”
她将呛进去的水咳了出来,复又闭上了眼睛:“没、没醒,你继续……”
他自是没有真的继续,而是拧了拧自己的袖子,给她擦拭被水中的泥沙弄脏的脸:“万幸公主没事,臣方才真的很担心……”
“江清辞,”她握住他的手,睁开眼睛瞧着他,“我愿意将自己托付于你……”
他愣了一下:“公主在说什么?”
“方才你在桥上问我,愿不愿意将性命托付于你?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你……”
他笑了笑:“公主现在才回答,是不是有些晚了?”
“可我就想回答,”她坐起身来,对他对望,“江清辞,你其实知道我的心意,对吗?”
她给自己定的三月之期即将到来,今日她挑明了问他,若是他不愿意,自己便再也不缠着他了。
他长睫微颤,闪过诧色:“承蒙公主厚爱,臣……”
暖阳的光辉映入水中,泛起潋滟一片,又明明晃晃地映入他的眸中,他启唇,温柔地应承下来:“臣……定不负公主所托!”
她开心地扑入了他的怀中。
而后他请旨赐婚,父皇自然无不应允,之后纳采、问名、纳吉、纳成、告期,无一处不顺利,她欢欢喜喜地嫁给了他,婚礼当天还特意请褚姐姐带着鸣哥儿和晚晚为他们滚床,想着日后也要生一对如鸣哥儿和晚晚这般可爱的孩子,和和美美地与他过日子……
只是天不遂她愿,新婚时两人倒也甜甜蜜蜜地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可随着时间见长,两人的感情不知何时开始,渐渐地平淡下来。
她因着当初是自己主动追的他,在感情一事上总觉得低他一头,他好像习惯了她的主
动,可是一直主动的人也会觉得累啊……
况且成亲两年,她肚子里还没有动静,婆母初时还对她颇为恭敬,后来许也是知道了她当时追求江清辞的事情,渐渐的态度便也没有那么和蔼了,尤其是对子嗣一事上颇有微词,不仅让人寻了求子秘方给她喝,甚至还暗示她要主动给江清辞纳妾……
她不擅长处理婆媳关系,又不好把这些事情告诉江清辞,她怕他会站在婆母那边……
她和母后说这些事情,母后反而劝她大度,好似男人纳妾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分明太子哥哥就不会纳妾,自始至终只有嫂嫂一人。
既然太子哥哥能做到,她的夫君也该做到才是。
母后不理解她,她只好去东宫找嫂嫂,还是嫂嫂最懂她,说的话也颇入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