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壮汉暴怒大吼:“停车去抓他!他要是跑了我们也别想活了!”
矮坡底下是农户种的麦田。
沈月岛一路滚到田边,听到壮汉追来的声音想钻进麦田里和他们躲猫猫,却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个黄头发的农户,手里哆哆嗦嗦地拎着只兔子,显然是被这一幕吓傻了。
沈月岛暗道糟糕,扭头看到壮汉几个已经顺着山坡滑下来,手里全都拿着枪。他来不及反应,爬起来就跑向农户,边跑边喊:“跑!快跑!往田里——唔!”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枪响在身后乍开,沈月岛闷叫一声摔在地上,大腿中了一枪。
壮汉冲下矮坡,把枪别在腰间,拎着他的衣领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
“跑啊!怎么不跑了!看老子能不能弄死你!”他向后伸手:“把针给我,我今天就把他打废了看他还怎么跑!”
身后迟迟没人理他,周遭安静得诡异,只有风吹动麦穗的声音。
几秒后,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缓缓逼近。
壮汉呼吸一窒,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多年厮杀的经验告诉他,危险正在靠近。
他咽了口唾沫,片刻后,僵硬地向后转过脸,入目是两条被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贴在腿边,手背鼓起的筋脉如同一条淡青色的暗线,侧面能看到掌心内一层粗粝的硬茧。
壮汉的心蓦然悬升至嗓子眼。
他认得这只手。
现如今让整个曼城商圈和枫岛权贵都讳莫如深的年轻会长,早些年靠在海上跑船起家,从海盗的尖刀下讨生活,有夸张的传闻说他那双手上有多厚的茧,就沾过多少海盗的血。
霍深没说话,刚冷的脸上也看不出表情,只是盯着手里那只淡蓝色的针管,查看尾端的工厂和编号。
壮汉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放开沈月岛:“会长,我——”
“你打的?”
霍深没让他说完,视线向下扫过沈月岛中枪的腿。
壮汉噤若寒蝉。
麦田外警笛声响起,鲜红灯光一闪一闪地撕开夜幕,和壮汉一起的打手已经被霍深带来的人制服,按在麦田外跪了一圈。
霍深瞥了一眼,把针筒扔给壮汉
“自己打吧。”
说完抱起沈月岛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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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会离斯威山近,霍深比警察先赶到,但车开不进麦田,他刚到田边就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影往山下滚,吓得连停车都顾不上,直接跳车朝这边狂奔,可还是晚了一步。
怀里的人热得发烫,抓着他的衣角喊难受,还不老实地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滚烫的手在身上连抓带揉。
霍深停下瞪着他:“你想我把你手绑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