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被魔杀死的,但如果不是沈潮生那个贱人!列松根本就不会死!”铎兰咬着后槽牙,又坐下来,胸口因为剧烈呼吸而快速起伏。
“列松他不只是你的师兄,他还是你的亲生父亲!沈潮生……沈潮生他怎么有脸,在害死列松之后还收列松的儿子做徒弟!”
陈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非常不得了的新闻。她下意识的,视线偏移向徐存湛,想看看他的表情。
徐存湛还是那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没什么波动,既没有不可置信也没有愤怒,好像沈潮生不是他师父,列松不是他亲爹一样。
陈邻记忆里,徐存湛只有两种时候情绪起伏最明显——跟她告白的时候,杀敌人的时候。
铎兰看向徐存湛,“我知道,你可能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我有办法证明我说的都是真话!”
“列松的腰牌,你有带在身上吧?”
徐存湛从怀里掏出那块腰牌,放到三人中间。
铎兰垂眼望着腰牌,面容严肃:“暮白山内门弟子的腰牌,里面会留有魂印。列松在死之前,将自己的部分魂魄连带记忆都用南诏秘法封印了进去。”
她单手托起那枚腰牌,另外一只手伸向徐存湛:“握住我的手,我会将列松封印在里面的记忆全部释放出来,并传递给你。”
徐存湛转头,对陈邻抬了抬下巴:“你来?”
陈邻一愣,指着自己:“我来?”
徐存湛眼眸半弯,笑意浅浅:“嗯,你来。”
铎兰皱眉:“你还是不相信……”
“没有不相信你。”徐存湛打断了铎兰的话,“就是想让陈邻试试而已——你不是很好奇吗?从刚刚就一直盯着那个腰牌。”
陈邻摸了摸自己鼻尖,无法反驳徐存湛的话,因为她确实挺好奇的。她已经从徐存湛那边听到了一个版本的故事,但显然铎兰那边的立场又是另外一个版本。
徐存湛道:“她传给你,我蹭你的观感,就能看了。”
他语气轻松,把记忆传递说得像看电影一样简单。陈邻不知道可不可以,看向铎兰——铎兰表情复杂,但在对上陈邻双眼后,她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陈邻兴冲冲把手搭上铎兰掌心。
*缺弊塔半年前出现了异动,塔内魔气冲破内塔封印,险些波及塔外。好在长老们及时赶到,重启外塔封印,将魔气逼回。
掌门沈潮生的二弟子镜流在此次魔气异动中不幸被牵连,死讯由同门师弟远山长带回太原。
经过了半年的水磨工夫,魔气终于被逼回内塔。但即使如此,私寡池也暂时禁止弟子进入。
守塔弟子的数量比平日里多增了两倍,巡山的弟子也增加了人数。今夜恰好轮到列松和另外四名弟子巡山——这也是魔气退回内塔后,私寡池首次对巡山弟子开放。
即使魔气已经褪去,私寡池仍旧被一层单薄的绯红色朦胧雾气所笼罩。这雾气并非魔气,只是魔气一些气息的残留;但光是这股残留,就已经令置身其中的人感到十分不适了。
其中有两名弟子修为较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
列松检查完了自己面前那块封印石,转头看见师弟们大多脸色苍白步履艰难。他拍了拍手示意大家看过来,道:“还剩下三颗封印石,我一个人就能检查完,你们都去外面等我吧。”
师弟迟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