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箭法!”
元载身后的官员们拍掌赞叹不已,有人便向射出这一箭的田神功道:“将军身怀绝技,难怪得殿下信任,平步青云。”
“不敢当。”田神功道,“这些年辗转川蜀,只立了些微末小功。”
说着,他命士卒去捡了那只野兔,打算今夜亲自烤了招待元载。
今日是元载带着一些度支官员来监督给田神功这支兵马运送的钱粮辎重,正事处理好,夜里众人就坐在篝火旁烤肉饮酒。
军中自然有伙夫弄吃食,但田神功还是亲手宰杀了野兔叉在火上烤着。
“如今秦陇战事吃紧,军费不支,殿下禁了宴饮,否则我请将军在长安设宴。”元载望着黑夜里的军营,道:“连歌舞也没有,怠慢了。”
“元相公言重了,末将出身贫寒,不讲究那些。”
“那你我出身一样,往后可多亲近。”
元载这话一语双关,实则说的是他们都是东宫的人,但也无所谓田神功听没听懂。
他眯眼望了远处的营帐一眼,道:“将军把家眷带到长安了?”
“是,这些年行军打仗,他们都跟着我,难得回长安。”田神功道,“我兄弟俩的婆娘,还是以前在长安当禁卫时,殿下出钱让我们娶的。”
“还有这层关系。”元载才想起来,“你们原先在金吾卫当值?”
“就只是跑腿办差的杂兵,最初来长安,是奔着当射生手来的,没被看上。”
“也是,你武艺非凡。”
田神功笑了笑,道:“我虽追随殿下早,却没赶上平定安史之乱。”
“败吐蕃才是大功。”元载道,“更大的功劳也就在眼前了,往后当个金吾卫大将军,在长安建宅置院。”
田神功一听就知,这说的是圣人快要驾崩了,他们将有机会成为元从功臣。
他正想请教,元载忽道:“肉熟了。”
火上的兔皮渐渐烤至焦黄。
“把盐罐拿来。”
田神功命人拿了盐,捏了一把,均匀地抹在兔肉上,继续用火温煨着。
元载见了,遂向随从招了招手,吩咐了一句什么,不一会儿,一个小瓷瓶就递在了田神功面前。
“将军,尝尝这个吧。”
“香料?”
田神功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颇为欣喜,忙小心翼翼地洒在兔肉上。
如今香料价高,比如花椒就价比黄金,再加上国用吃紧,便是高官重臣的家宴上也不常见了。
一抹上这些香料,顿时香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