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赶紧站起来,然而看到拓跋渊此刻的表情时,却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他面容酷厉,眼神冰冷,而在看到她时换上一副表情。
“走吧。”他温和地道。
陆银屏觉得他今天脸变得有些快,心里有点儿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走。
慧定送他们到禅院门口后便没有继续。
拓跋渊执了她的手,带她向外走去。
古柏森森,时有蝉鸣。陆银屏想起他刚刚说的话来,有些不太自在。
拓跋渊看穿了她的局促,低声问道:“害怕了?”
陆银屏想了好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他没说什么,带着她走至院外马车前。
元京御道十分宽阔,可容九车并驾。车辕很高,陆银屏正思索着如何优雅地爬上去时,天子伸出宽大手掌。
她抿唇一笑,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手心。
轻轻一带,被他拉上车。
四角金铃声起,车轱辘缓缓向前而行。
陆银屏上了马车后,不像昨日生气时那般缩在角落,大大方方地偎在天子身侧。
拓跋渊伸臂一带,将她搂进怀中。
他执起她的左手,看着皓腕上的佛珠,又一次嘱咐道:“不能摘下,可记住了?”
陆银屏伸手一撸,将佛珠摘了下来。
拓跋渊替她重新戴上,又去掐她肋下。
“气我是不是?”
“啊哈……哈……”陆银屏笑得喘不过气,“痒……”
拓跋渊这才停了手。
她笑出了泪花,摸着他给的珠子问:“陛下要焚城吗?”
这算得上是密事,本就不应该让她听到。然而天子没有避忌她,定然是有自己的主意。
焚城事关重大,数百年前董卓焚洛阳,巍巍王气,大汉国都,旧土人民,死伤殆尽。不可谓不残忍。
如今天子也要焚城,实在令人胆寒。
“你怕了?”拓跋渊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