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明白沈烛音为什么突然靠他一下了,她为了不让谢濯臣在外吹风受冻,是真不管他死活啊!
“你请!你请!”言子绪退回原位,拱手将沈烛音身边的位置相让。
谢濯臣没过去,坐在了侧边,除了用眼刀剜了言子绪一眼之外,什么也没做。
沈烛音状似无意地瞥他一眼。
他长得像他母亲,皮肤很白,以至于能明显看出来他此刻耳廓泛红,指骨亦是。
他每年冬天都会大病一场,沈烛音默默祈祷,千万别赶上这个时候。
明明是他们吵架,为什么受折磨的是自己?言子绪满脸愁容。他们两个依旧不讲话,表面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淡定,好像马车里这诡异的氛围是他造成的一样。
他会不会还没到扬月城就被谢濯臣刀了啊!言子绪忐忑不安,弱小可怜。
这天晚上,沈照恍然大悟,为什么公子出远门办事还专门带上他?当然是因为需要传话筒啊!
沈照无语,公子和小公子,明明隔得最远的距离不过一道帘子,咳嗽一声对方都能一声不落地听到。但要问对方接下来的往哪走、中午吃什么、需不需要喝水……非得叫他转达。
知道的以为他们说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闹别扭的小夫妻。
……
抵达扬月城的时候赶上了这里今年的第一场雪。
鹿山从来没下过雪,沈照觉得稀奇,得了谢濯臣的允便去雪地里撒欢。
时隔两年再踏足故土的言子绪心情复杂,并没有想像中那么激动,反而怅然。
“咳咳……”
谢濯臣背身低咳,手中忽升暖意。
从他身边经过的沈烛音强行将暖手炉塞他手里,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谢濯臣快步追上,将手炉还给她。
“我没你怕冷。”他说。
这是三天来说的第一句话,甚至也没看着她说。
沈烛音怕冷,每到冬天就懒倦,喜欢窝在被窝里,出门得先把自己裹成粽子。
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属于某种会冬眠的种族。
她低哼一声,“某些人可是年年冬天都要去鬼门关走一趟的。”
“砰!”她把手炉往地上一丢,“爱要不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