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辈子他是为了捧高她而争权夺利,开启手染杀戮,罪孽深重的后半生。那他今生为她杀了楼诤,手上沾上人命,岂不是同一个结局的另一个开始?
她想要他清清白白。
“可你是我养大的!”谢濯臣泪眼模糊,“你长大成了什么样的人,有没有过上想要的生活,有没有光明灿烂的未来,都是我的责任啊!”
“不是……”沈烛音再也忍不住,三两步上前拥住他,“对不起……阿兄对不起,要是没有我就好了……”
没有她的话,他就不用那么辛苦,可以清清白白地走过一生。
可是没有她的话,或许他还没有长大,就死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夜晚。
滚烫的眼泪滴落,打在她的眉睫上,沈烛音在他胸前仰头。
这是她第一次见长大后的兄长流泪。
谢濯臣抬起手,指腹擦过她的脸颊,替她拭去眼泪,自己的眼泪仍然一颗一颗在掉。
“可是没有你……”
“我又能为什么而活。”
谢濯臣时常不知,到底是沈烛音更需要他,还是他更需要沈烛音。
他告诉自己一万次自己于沈烛音是特别的,无可替代的,可仅仅只是细枝末节的差错,他都能将这一万次抛之脑后。
陷入彷徨。
第章模糊
灯影摇曳,有几个影子在墙上跃动,格外兴奋。
“我呢?我呢?”言子绪着急得拍大腿,拽着沈烛音的袖子,“我前世怎么样了?”
沈烛音双手捧着脑袋,“我上辈子跟你不熟,你的事我都是听说的。”
“你听说什么了?”
“听说你彻底被家里赶了出来,宗谱除名,流落街头,最后冻死在了雪地里。”
言子绪拍案而起,“我……怎么可能?你听的是谣言吧!”
沈烛音耸耸肩,不置可否。
“那我呢?”希玉摇晃着她的胳膊撒娇,“我有没有成为整个鹿山最有名的舞姬?”
沈烛音皱着眉回忆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我们还在鹿山的时候,鹿山最有名的舞姬叫……阮娘!你认识吗?”
希玉瞬间垮了脸,毫无感情道:“她是我的死对头,上次游船会就是她害得我长红斑。”
“你是不是瞎说呢!”言子绪不服气,他不信自己能混得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