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邵略加思考,又道:“边境起战,缺兵少粮,圣上惊觉国库亏空。一查,才知连年税收入库出了纰漏,现下问责,户部人人自危。”
沈烛音讶异,“会牵扯谢尚书吗?”
楼邵盯她良久,忽地吐出两个字。
“笨蛋。”
沈烛音:“……”
“这种事能被公之于众,便是冲着最上头那个去的。如果时限内揪不出祸首,那必是长官担责。”
沈烛音眯起眼,“那若是揪出来了呢?”
楼邵轻嗤一声,“那你猜祸首是谁?”
“所以……”沈烛音恍然大悟,“那他还可以找替罪羊。”
“那就看谢濯臣的本事了。”
楼邵轻哼,“揭发此事算我还了他一个人情,谢征能不能免责,就看他的好儿子怎么做了。”
沈烛音用帕子擦了擦手,“你最近经常能见到他吗?”
“上朝自然能见到。”楼邵唏嘘,“如今他已算二皇子党,到底还是成了我的对手。”
“什么?”沈烛音猛地坐起。
楼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刚刚我来的时候还瞧见他了呢,和二皇子一起进了迎春坊,美人在侧,美酒佳肴,好不欢快。”
沈烛音:“……”
迎春坊内,谢濯臣神色淡然,接过二皇子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二殿下为何不宴请我的父亲,却要执着于在下呢?”
二皇子笑容满面,“谢尚书是父皇的人,和本宫如何一条心。”
“可在下不过一个刑部小卒。”
二皇子摇了摇头,“谢尚书曾经也是个小卒,我相信他的儿子,不会比他差。”
谢濯臣不语,遮住了杯口,让倒酒的美人无处发挥。
二皇子见状挥了挥手,美人便退了下去。
“本宫的诚意摆在这里。”二皇子敲了敲桌面,“都是男人,在鹿山的时候本宫就看出来了,你和令妹的关系不止表面,可如今她却将要和楼邵定亲。楼邵此人,清高孤傲,不可一世,本宫不信,他会只为了入仕,就答应做人赘婿。”
谢濯臣轻笑。
二皇子继续道:“他若真是对令妹有意,将来九弟若登基,以他和九弟的关系,即便你和令妹情深似海,恐怕也越不过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