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玉眼里闪过片刻的迷茫,“是因为大家进京之后都开始变了吗?”
“你发现了?”
希玉踏了地面一脚,荡起秋千,“说来也奇怪,进京以后,言子绪变得成熟稳重了,你变得大胆果断,反倒谢濯臣……”
她面露纠结,像是不知如何形容。
半晌没等来她的下文,沈烛音接茬道:“暴躁?多疑?易怒?”
希玉迟疑地点了点头。
“前世也这般。”沈烛音笑容苦涩,“入仕以后他就变得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夫子说过,靠近怎样的人就容易成为什么样的人。官场上的人,都难免多疑。”
希玉柳眉轻蹙,“可我觉得,他是重新跟谢家有了联系之后开始变的。”
“谢家那个腌臜地,影响他性情有变,不是很合理吗?”
“不合理啊!”希玉重重拍手,有些激动,“你们去书院前不就是待在谢家吗?换句话说,他原本的性子就是在谢家养出来的。”
沈烛音一愣。
“所以影响他性情的未必是谢家,谢家都影响不了他,那所谓仕途中的勾心斗角、沉沉浮浮,应当也不是根本原因。”
“那还能是什么?”沈烛音迷茫。
希玉摸摸下巴,“有没有可能……”
她紧紧盯着沈烛音,“根源在你呢?”
“我?”
“对啊!”希玉站了起来,双手乱挥比划着,“这其中唯一的变数,不就是你暂时离开他了吗?就像从前,他不在的时候你会反反覆覆做噩梦,那现在反过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失去了你,那他沉不下心静不下气,日日焦虑引发一系列的问题……”
希玉一顿,从自己的猜测里恍然大悟。
“对!因为只有你记得前世,适应过离开他的生活,可是他没有!”
希玉手舞足蹈,似是惊叹于自己的智慧,“你看你们一起回来之后,他不就情绪稳定了吗?虽然有点过头了吧,但确实没有焦虑了。归根结底,你才是那个根本原因!”
沈烛音神色微滞,惊得张大了嘴。
“音音啊,你是他的病,也是他的药啊!”
希玉捂嘴感叹,“莫非我才是那个感情里的天才!”
“原来你才是那个旁观者清里的旁观者。”
沈烛音猛地站起来,掰着她的肩膀摇晃,“我宣布,你就是我们婚仪上最重要的客人!”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