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一个对写策论感兴趣的人。
沈烛音没有马上回答,楼诤书写的字字句句落入眼底,令她惶然又无措。
难怪能与谢濯臣的观点不谋而合,这分明就是谢濯臣写的!
沈烛音顿时头脑混乱,如果她没记错,这是上一世谢濯臣在某一次书考写的。当时她考得一塌糊涂,被夫子罚背此篇。
黎上书院最出色的学生明明是平西王府的庶子楼邵,怎么会变成楼诤,现下阿兄亲笔,署名也是楼诤,那就意味着……
楼诤也重生了?
沈烛音神色呆滞,以他狭隘之心,若他重生,定然要来寻仇。
提前来鹿山便是证明。
“怎么了?”
沈烛音回过神,一把将策论丢开,“才不如你,他一点都不如你!”
“胡闹!”
谢濯臣起身去捡,回头见她一脸气愤,很是不解,“怎么还有脾气了?”
“他就是不如你,我不喜欢他。”沈烛音无法解释,只能重复强调着几句话,“反正我不喜欢他,你也不能和他走太近。”
谢濯臣轻哼一声,“有才华的不喜欢,你就喜欢言子绪那样没头没脑的?”
“他哪配跟言子绪比?”沈烛音脱口而出。
好样的,终于说实话了。
谢濯臣不自觉握紧拳头,手上的纸张被揉皱。
“阿兄……”
“咋呼什么,去睡觉!”
沈烛音:“……”
怎么又生气了?
她又急又委屈,尝试站起来好几次才想起来自己崴了一只脚。
好没用啊,她心里想。
楼诤是世子,又有上一世的记忆,她无权无势,怎么斗得过他,怎么保得住阿兄和自己。
挫败感一旦产生,便像洪流一般席卷全身。
谢濯臣眼看着她红了眼睛,霎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