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烛音踉跄后退,手心脱力,画轴掉在了地上。
“官大一级压死人,当年他用我的前途、整个谢家的安危逼我献妻,一个不够还要附上你娘!那幅画是出自他手,他竟然还想栽到我头上?”
谢征笑容诡异,“为什么她们对你亲爹是谁讳莫如深?因为怀着你的每一天对她们而言都是耻辱!你就是她们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
“你竟然还那么亲热地管那个老东西叫爹?她们要是知道了,都会死不瞑目!”
沈烛音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楼邵不放心她,听到怒吼声便跑了进来,见沈烛音红了眼睛的模样不由慌张,“你没事吧。”
沈烛音回过神,迅速捡起画轴藏到身后。
“我……我没事。”她隐隐带着哭腔,眼泪蓄在眼眶里,倔强地没有溢出来,“我还没问完,你能不能先出去。”
“你确定?”
美丽易碎,便是她现在模样,楼邵满腹担忧。
沈烛音重重地点了点头。
再三犹豫,楼邵还是退了出去。
站得比之前更远,但是能直接看到她的身影。
“怎么,怕你未婚夫知道你是个野种,就不要你了?”
谢征冷笑,“你不止是个野种,还是个跟谢濯臣苟合的贱货!”
沈烛音没有理会他的辱骂,摸出火折子,将已经无用的画轴点燃。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仰头看他,“对你而言,被人强迫后生下的孩子是母亲的污点,那被人玷污过的妻子,是不是也就成了你的污点?所以十二年前那场火……”
“不是我!”
画轴已经然后燃烧殆尽,沈烛音踩灭多余的火,灰烬往上飘,沾上她的茶白衣裳,污了裙角。
沈烛音目不转睛地看见他,后者亦瞪圆了眼与她对峙。
“就是你对吧。”沈烛音声音颤抖,“当年阿兄七岁已经记事了,他夜夜被锁在房里,四面大火的噩梦折磨。而你想要杀我的那场火,和当年如出一辙!”
“不是我!”谢征低吼。
沈烛音再次擦了擦眼睛,“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出不了这诏狱了。没有人想要你得救,除了你曾经袒护过的那几个废物,但他们没有本事救你!”
“好啊!”谢征怒目圆睁,“那你就叫谢濯臣来杀了我,叫他来啊!”
沈烛音冷笑,“为什么一定要他来,你承认你是你放的火了?”
“你说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