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
谢濯臣脑海里冒出四个字,又来一个。
他抬手,指腹碾过她的伤口边缘,沈烛音吃疼,但只是抿嘴,没有躲。
“谢兄放心,我已经给阿音上过药了,没有大碍。”
楼诤很不满谢濯臣这副对他爱搭不理的模样,可现下套近乎,他又不得不热情些。
“而且……关于阿音的身份,我也会缄口不言。如此,谢兄也该相信,我是真心想与二位交好。”
谢濯臣终于转身看他,短暂地四目交汇如同对峙,各怀心思。
“多谢世子。”
谢濯臣态度平常,依旧没有亲近之意,“时候不早了,就不叨扰世子了。”
“我们走。”
沈烛音老实跟上,跨过门槛时还回了一下头,但瞧的是地面,没有对上楼诤的视线。
“砰!”他们一离开,楼诤气得一掌拍在桌上,“他到底在高傲什么!他爹不过是个小小尚书,何况他根本不受宠!”
“世子息怒。”丁德飞速转动自己的头脑,“何必为了些不重要的人气着自己,对咱们来说,沈姑娘的态度才更重要。奴看得出来,不管沈姑娘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但至少有一点,她对世子您,绝对是一往情深。”
楼诤的情绪些许缓和,“当真?”
“自然。”丁德肯定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奴在旁边,看得是真真切切。”
楼诤轻哼一声,心里不再与谢濯臣计较。
回到自己舍房,沈烛音感觉自己终于可以大口喘气,浑身轻松。
只是额头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
“还疼吗?”谢濯臣跪坐在她面前,拨开她额前碎发,仔细再检查了一番。
沈烛音小声哼哼,“疼死了。”她的双手垂地交缠。
“你还笑?”
谢濯臣眉目含笑,“你知道你脸上写着什么吗?”
“什么?”
“要委屈死了。”
沈烛音气愤,“那我可不就是委屈嘛,我借用厨房的时候,那么大方给他娘银钱,也不是在帮他吗?结果他居然恩将仇报,他推我!他简直……”
她气得语无伦次,“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