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陆寒霄眼里,爱到极致就是占有。懦弱的母亲,偏心的父王,一堆虎视眈眈的兄弟,他从不懂什么叫恭顺谦让,偷也好,抢也罢,他不惜一切手段,才能把自己的东西牢牢攥在手里。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在她身上究竟花了多少心思,如果这都不算爱。她不能轻飘飘一句话,就否定他们十余年的感情。
掌下的胸膛跳动地砰然急促,仿佛随时跳出来昭示那颗鲜红的心脏。宁锦婳轻叹了口气,往他身边蹭,“好了,这回过去了,我也有错,不要在说了。”
又不可能分开,如父亲所言,夫妻俩各退一步,日子才能长久。
陆寒霄却不肯罢休,一字一句地表明心意,“婳婳,我爱你。”
说完,又加了一句,“我……会学着你喜欢的方式,爱你。”
他隐约知道她想要什么,也不可能全然随她。他的劣根刻在骨头缝里,改了就不是陆寒霄了。可他也是真心把她爱到了骨子里,为此,他愿意稍稍退步,换她开颜。
这男人一直冷若寒霜,几时说过这样的情话?宁锦婳心弦猛动,脸颊泛着微微的燥意。
“什么爱不爱的,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她含糊道,“睡觉。”
陆寒霄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好。今天不动你,安心睡。”
宁锦婳才不相信他,他平日就没多少真话,更遑论这种时候。谁知她等啊等,男人当真成了柳下惠,没有丝毫越矩。
宁锦婳:“真不来?”
陆寒霄:“……”
“你想的话,就来。”
宁锦婳翻了身,“我不想。”
过了一会儿。
陆寒霄:“真不想?”
宁锦婳:“……”
“你想到话就来。”
陆寒霄:“你想不想?”
宁锦婳:“哎呀你好烦,唔啊——混蛋轻点儿啊!”
七月底八月初,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忽然天降甘霖,结束了为时三年的大旱,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无不额手称庆。皇帝亲自祭告太庙,免三年赋税徭役,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此后没有战乱之苦,农业兴盛,朝廷鼓励商业蚕丝,同时大开恩科,擢取有才能的贤人为官做宰,打破了历代世家垄断官场的局面,一个盛世缓缓拉开序幕。
皇帝的“仁政”令万邦来朝,皇后同样非寻常人也。她深知女子的不易,起初只是在宫里教大臣的女儿辨认草药,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索性开了个学堂,开着开着,开到了宫外,如今已经开出京城,星罗密布在全国的土地上。
这些学堂对女子分文不取,学成之后充当先生继续教导下一代,加上平时给人看病的酬劳,足以维持学堂经营,甚至还有盈余。这些取之于民,最后都被用百姓身上,不知造福了多少人。民间有人给皇后塑金身,说她是菩萨座前的玉女转世,来民间渡劫来了。
……
“荒谬之言,这也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