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婳和叶清沅对视一眼,互相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到底救儿心切,宁锦婳决定先稳住眼前的少女,“琴瑶姑娘。”
她斟酌着词句,“你说的……嗯……太模糊,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仅凭一个名字找人,犹如大海捞针。”
“不过我夫尚有些权柄,家父与户部尚书且有些交情。你若真能治好我的宝儿,我当竭尽全力,为你寻找令师姐。”
琴瑶眼前一亮,当即拍板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快走罢!”
琴瑶心里高兴,这是她下山以来第一次得到这样郑重的承诺。世人皆愚昧,以貌取人者甚多,都不信她能治病救人,要不是她靠着一路采药换钱,说不定得流落街头。
还好还好,王妃娘娘慧眼识珠,不过她长得好美啊!是她下山以来……不,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人!见到她,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师父能为一个女人终身不娶,若是嫣夫人长成这般,她能理解师父了。
……
宁锦婳一路说了宝儿的情况,是以琴瑶一进来,并未像其他郎中一样把脉问诊,而是掰开宝儿的嘴巴看了许久。
“琴瑶姑娘,可能治?”
宝儿很乖,别人怎么弄他都不出声,宁锦婳既心疼,又担忧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一颗心像被放在了油锅里,反复煎熬。
大约一炷香时间,琴瑶放开宝儿,看向宁锦婳,“能治。”
尚未来得及高兴,她又道:“不过需要时间,慢则年,快……也要两年了。”
“两年……”
宁锦婳喃喃道:“两年……好,好,只要能治好,多少年我都等得起。”
五年、十年都行!她不求宝儿聪颖伶俐,只要他康健,能说话,足矣。
琴瑶秀美的脸上满是严肃,“美丽的王妃娘娘,我有两件事需要告诉你。”
“小公子的病症很奇怪,他并不是被人特地下毒暗害,反而像一个……巧合?”
她皱着眉,尽量用通俗的语言给这两个门外汉解释,“这么说吧,如果是特地下药,我倒可以按症施方,很快。但小公子身上中的药……我并不把它成为‘毒’而是药,因为寻常人吃了可能一点儿事没有,只是他太小了,阴差阳错,才有了如今的结果。”
“他的病症没有前例可考究,医书上也找不到,所以更加复杂。我也不能保证三年、或者五年后,一定能治好小公子。”
宁锦婳心下一沉,却听琴瑶又道:“还有,区区几年我等得起,但我师父等不得。我下山本就为了找我师姐,了却师父夙愿。我留在这里医治,您得信守承诺,先帮我找人。”
世上之人千千万,仅凭一个名字,人不一定能找到。而且过去这么多年,对方还在不在人世尚未可知。
琴瑶也说了,她也不一定能治好宝儿。
这看似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但琴瑶的时间太久了,她空口白牙几句话,无法让宁锦婳付诸信任。她不能拿宝儿开玩笑。
凌厉的目光扫向琴瑶,她问:“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琴瑶定定看了她半天,冷不丁道:“王妃生育过两个子嗣,第一个时间大概在六七年前?难产,身子现在还未调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