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宝儿风寒,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什么,莫非是小鬼作祟?他向来身体强健,从来没生过病,那次着实蹊跷。
宁锦婳一阵后怕。
她顿顿心神,冲陆钰勉强笑道:“好,母亲知道了。”
她再好好琢磨琢磨,宝儿的身世,究竟该如何是好。
得了应声,陆钰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极淡,几乎找不到。
他松快道:“母亲,快过年了。”
过了除夕,就到了正月。
正月初三,他的生辰日。
第章长夜
他点到即止,但是宁锦婳显然没理解他的意思。她还以为陆钰担忧他们离京,宽慰道:“钰儿,我再劝劝你父王。”
陆寒霄不能久居京城,钰儿不能出京,她总要选择一个。此时,她觉得提出这个计策的臣子分外恶毒,竟如此狠心,让人骨肉分离。
陆钰低低“嗯”了一声,没继续说下去。
宁锦婳在为宝儿的事烦心,陆钰兴致也不高,两人草草说了会儿话。外面的雨声逐渐停了,陆钰站起来,对宁锦婳行了一礼。
“母亲,儿子先行告退。”
他进屋时脱了外面穿的箭袖衫,如今低下头,雪白的里衣微微敞开,恰好露出疤痕的一角,刺痛了宁锦婳的眼。
“钰儿……”
宁锦婳眸中显出痛苦,那道伤疤在陆钰身上,比在自己身上还要痛千万倍。
她道:“你放心,我……我定要给你报仇!”
“母亲不必忧心。”
陆钰倒是神色淡淡,他抬眼看着宁锦婳,认真道:“当时她伤我,并非她所愿,儿子不恨她。”
他忽地笑了,精致的眉眼弯弯,“况且那时我小,根本不记得事,不痛的。”
他转身走的干脆,留宁锦婳一人独自伤神。
儿女都是债。
宁锦婳扶着额头,一阵头痛。一边是亏欠的大儿子,一边是懵懂的小儿子,两个都不让她省心。还有她那个什么都不说夫君,那么一大笔账艮在哪儿,她心里发慌。
她心头像有一团乱麻,千丝万缕却找不到头绪,似有许多事要做,不知何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