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婳婳坚信这一点,谁知婚后不到一年,一切都变了。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青梅竹马的夫君日渐冷淡,呵护不在,后来人都找不到了。她一人空守着诺大的府邸,夜里总觉得冷。
直到有一次,他又是许久未归,宁锦婳从别处得知,他为舒贵妃寻了一株硕大的红珊瑚,惹得贵妃娘娘开怀不已。
舒贵妃——一介孤女,原是山楚间的采药女,偶然得陆寒霄搭救送入宫中,得幸于圣上。
他跟舒贵妃的关系很隐蔽,宁锦婳这等亲近人才能得知。她还知道,那孤女喜欢他。她看他的眼神,跟自己别无二致。
那时她太怕了,怕他喜新厌旧,怕得不到的反而是最好的。再日复一日的焦灼中,她做了一个昏头的决定——停了避子药。
其实像宁锦婳这种身份的名门贵女,背后有娘家撑腰,不惧侍妾姨娘之流,都会养几年,等身子好了再生育。毕竟自古妇人产子就是走鬼门关,为了自己,也为了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都不会这么着急。
可她年岁太小,实在无计可施,像溺水的人要抓住唯一一根浮木,她想靠孩子,留住夫君的心。
这世上大多事皆是事与愿违。
她如愿有了陆钰,却也因为盆骨太窄小而难产,伤了身子,难以再有孕。
产后没出月子,陆钰也被抱走了。
夫君,孩子,她一无所有。
……
“婳婳?”
低沉的声音扯回她的思绪,宁锦婳手中一抖,帕子飘然滑落,掉到了地上。
陆寒霄没有在意,顺势拉扯她的胳膊,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宁锦婳没像往常一样挣脱他,反而安静待了一会儿,柔顺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
“三哥。”
她眼含疲惫,“我们不要再闹了。”
当年那些事,孰对孰错,她已经不想深究。如今他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长子还需要他扶持,幼子又是那个样子,她什么心思都淡了。
她现在只想好好陪伴钰儿,治好宝儿,等将来钰儿能主事,她就收拾包袱去滇南,跟他好好过日子。
至于那封从未见光的和离书,就让它沉在箱底吧。经过种种事,她算是看明白了,他放不开她,自己也同样离不开陆寒霄。宁家出事,宝儿被害……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
就这样吧,一年一岁过去,她愿意忘记他的坏,只记他的好。
陆寒霄轻抚她的鬓角,深沉的眼眸里含着柔情。
“婳婳,我待你的心犹如日月,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