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霄微挑眉梢,“你确定你走得动?”
“……”
男人闷声不吭,随手扯过一张小毯把她包起,稳步走向床榻。
宁锦婳背着他匆匆换上寝衣,她揉揉闷痛的脑袋,忽道:“我做了一个梦。”
“噩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心里全是宝儿,梦里也是。
陆寒霄道:“我曾听人说过,噩梦反而是吉兆,你别多想。”
他从不相信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旁人拜佛烧香,他只觉得世人愚钝,可若是换成宁锦婳,他便只觉得可怜可爱。
他拿起绢布,轻轻擦拭她半湿的长发。
“今日不是去拜了佛祖?我的婳婳心诚,定能拜到真佛。”
宁锦婳的心情又沉重几分。
寝房里烛火通明,整个房间暖烘烘的,可她却蓦然想起今日大雄宝殿的那一幕——阴暗晦涩的光线下,鎏金佛像在一片潮湿中若隐若现。
那股强烈的自责瞬间涌上心头。
“三哥。”
贝齿蹂躏着红唇,宁锦婳艰难道:“我……我做了坏事,佛祖不会原谅我的。”
因为时间太巧合,她把宝儿出事完全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这世间这么多人,为何偏偏是她的宝儿?这难道不是报应么!
“你能坏到哪儿去?”
陆寒霄摇头失笑,颇为不以为意,“婳婳,你只是太累了,要不我让全昇去帮你?”
宁锦婳这段日子的改变他看在眼里,起初并不在意,只当她无聊了,折腾点儿东西玩玩儿,排遣寂寞。
他清楚她贪图新鲜的性子,当家并非易事,明白了其中艰辛,她自然就放弃了。
陆寒霄和世上大多数男人都不相同,他娶妻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更不是为了娶一个女人操持内务,他的妻子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陪着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