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介妇人,不懂王爷的雄图伟略,我只问你,世子不能出京,你将来要如何安顿我的钰儿!”
第章第
章一字一句,宁锦婳细碎的声音带着哽咽,在短短一瞬,无数的噩耗向她压来,父亲、兄长、儿子、夫君……她的天,塌了。
从始至终,陆寒霄只有一句话——“这些你不必管。”
他沉声道:“岳父的伤势无碍,我已加派人手寻找兄长的下落。陆钰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做父王的岂能害他?”
他抬起手掌,一个常年习武的男人的臂力惊人,陆寒霄的佩剑重十余斤,马上挥剑枭首不费吹灰之力,他真想用强,宁锦婳挡不住的。
可她现在的样子太脆弱了,仿佛一碰就要碎掉,陆寒霄忍了又忍,还是没舍得动她。
“婳婳。”他轻声叹息,“我送你回房。”
离京在即,他手头事务繁忙,不能万事看顾,她怨他也好、恨他也罢,先把人圈起来才是正道。
自己东西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这是陆寒霄自小信奉的准则。
谁知他还未靠近,便遭到宁锦婳的激烈抗拒。
“你不许碰我!”
她神情激动,声音陡然变得尖锐,“骗子!”
“我看错了你!”
她知道他瞒了她许多,但她从来没觉得他会骗她,他可是陆寒霄啊,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偏执又高傲,他不屑说谎。
岂料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一下把她扇懵了,痛得钻心。
可惜她的种种心情,陆寒霄并不能感同身受。泥人尚有三分脾性,更何况是杀伐果断的镇南王。他耐着性子哄她,她却全是冷言冷语,陆寒霄还有许多事要布置,有许多人等着宣见,他没工夫在这儿和她痴缠。
“婳婳,我只说一次。”
他道:“岳父之事是我疏忽,我已当即派人赶往青州。我向你保证,岳父和兄长不会少一根毫毛!”
宁锦婳冷笑道:“你的保证?你的保证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没有遗诏?是谁向她承诺父兄不会出事?她不会再相信一个骗子的话。
陆寒霄蓦然沉默了。
两人都未说话,一室寂静。在极度激烈的情绪中,宁锦婳忽然福至心灵,瞬间懂了男人的未竟之语:他的沉默不是心虚,是有恃无恐。
在如今的情境下,自己除了相信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