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逼一句,她光洁的额头青筋直跳。抱月从未见过宁锦婳这副样子,吓得不敢说话。可金鹦是个练家子,这时心里正攒了一肚气,她不怕。
“好汉不提当年勇。”
她梗着脖子道:“你蛮不讲理、心肠歹毒!除了一张脸长还能看,你还有什么?”
“王爷就是被你这妖女迷惑了!色衰而爱弛,你还有几年好光景?早晚王爷会看清你的真面目,到时候可别千金买赋,哭断肠!”
千金买赋,曾经被金屋藏娇的陈阿娇幽居长门宫,花费千金请司马相如写了一篇《长门赋》,还是没能挽回帝王的心。
两人也是青梅竹马,年少夫妻。
抱月不懂什么千金买赋,但她伺候宁锦婳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动这么大肝火。她顾不得金鹦,忙拽住她的衣袖道:“主儿,她都是胡说八道的,你消消气,消消气啊。”
她感受到宁锦婳整个人都在抖。
抱月心里把金鹦撕个粉碎,扯着嗓子嚎:“来人——来人呐——”这么大动静,不仅搅得院内天翻地覆,院外的带刀侍卫也应声赶来。
抱月指着金鹦,“把这刁奴捉起来,给我、给我……”
“杖毙罢。”
宁锦婳面无表情道,没有人看到的衣袖下,柔嫩的掌心被她扣出了血。
第章第
章金鹦闻言瞳孔一震,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瞬间冷静下来。
“你、你敢?”
她不可置信道,在她眼里,宁锦婳看似尊贵,其实是个纸老虎,王府诸事皆不插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守着个痴愚的孩子过活。
王妃的娘家是显赫,但那也是曾经的辉煌!一个罪臣之女,她心底是没多少敬畏的。
“都聋了?”宁锦婳凌厉的眸光斜睨侍卫,“要我再说一遍?”
侍卫们如梦初醒,慌忙把人扭着胳膊按下,金鹦目眦欲裂,这个时候嘴还是硬的,“我是王爷的人!谁敢动我?”
“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侍卫们可不管谁是谁的人,此前陆寒霄“昏迷”的时候,全昇总领王府诸事宜,他早就吩咐过,王爷不在,一切皆以王妃为首。
“动手!”
王府的侍卫个个人高马大,很快就把人拖了出去。片刻,尖锐的嚎叫声响起,夹杂着“贱人!”的咒骂,大白天听得人瘆得慌。
陆寒霄治下严苛,不管京都世子府还是王府,刑杖用的都是军中规制,能打碎人的内脏。府里鲜少有人敢犯错,今日这么大动干戈,把整个后院都吓破了胆。
一声比一声凄厉,抱月心中一跳,急忙去旁边到了一盏茶,递到宁锦婳唇边,“主儿,咱不气了啊,气坏身体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