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利的确是这样的人,甚至,相对于普通人要极端百倍。
但秦游只听到了一声轻笑,微不可闻得就像是幻觉。
加百利没有拿走那些东西,他只是在口袋里摩挲了一番,手指在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上停留的时间甚至没有停留在隔层布料的臀部肌肉上的时间长。
他把手掌抽出来,在秦游耳边低声地笑道:
“太心急了。”
语气滚烫的短句,却微不可闻得像是叹息:
“你的伤还没好。”
秦游屏住呼吸,艰难地分辨着这些单词,然后猛然体会到了社会性死亡一般的强烈羞耻感——
却正好都是自己作的!
他恼羞成怒地想推开对方,然而结实的胸部肌肉和受伤的手腕亲密碰撞后更加凄惨,秦游一掌下去,脸都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一抬眼就看见这冷酷的男人拼命往下压的嘴角,以及正欲凑近来查看伤势的举动,顿时青筋暴跳,张口就开始嘴不饶人:
“不碍事,您辛苦坐上来动动就行。”
他出声嘲讽的时候往往是习惯性地冷笑着的,咬字刻薄而尖锐,然而话音刚落秦游就迟疑了,这句话简直和扯狮子的胡子没什么两样,就算他不介意被降低好感度,万一对方翻脸跟自己打一架,岂不是血亏?
但是加百列的反应完全出乎了秦游的意料。
他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样子,反而伸出手掌揉了揉秦游凌乱的黑发,若不是那张英俊而富有侵略性的面孔,倒真像是个无条件纵容孩子胡闹的长辈。
面对秦游的挑衅,他只回答了一个单词:
“可以。”
秦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不知不觉便被揉得头发乱翘,较长的刘海也被掀了上去,露出一对招人的桃花眼。
反应过来的时候,加百利早就撸猫似的挠着他的下巴,带茧的指腹摩挲过没来得及清理的胡茬,又趁人没有反应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往里面带。
如果说刚才秦游还只是有些发怵,现在就完全是后悔了。
他踉跄着被推进淋浴室的门,眼前从昏暗到冷白光的直射之间没有一点过度,使得双眼一下子无法聚焦,就听见淋浴室的门“砰”地关上了。
淋浴室里的温度有些过高,蒸腾的水汽把头脑熏得昏昏沉沉,加百利刚才从这里面出去,与他身上如出一辙的香氛气息把秦游团团包围,那并非单纯的廉价香料和水杨酸盐伪造的花香基调,雄性荷尔蒙的影响盖过了一切,整体显得危险压迫,却引诱人。
太浓了。
秦游暗暗地想道。
简直就像是为了掩盖什么其他味道而故意用了许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