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致他于死地。”
这一切很顺理成章,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但秦游却本能地认为其中必然存在着漏洞。
在哪里?
他脑内疯狂地思索着,从来了这个世界后经历的每一件事情,到沈清每一句话中的细枝末节,他很快窥探到一丝对方逻辑中的错误:
“你想要借我的手杀了商酉,拿到他的心脏?”
他逼视着沈清的双眸:
“可是照你说的来看,我大可以袖手旁观,等商酉为我把除了我之外的玩家统统干掉,然后获得生存名额。既然有这么好的事,我凭什么要承担这个风险?”
“你很聪明。”沈清似乎对他的咄咄逼人并不出乎意料:
“但火种总会有衰竭的一天。”
“你以为游戏为什么会选择在千年后破例开放最终任务?如果是火种的鼎盛时期,没有人可以在商酉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他本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早就着手准备应对这一天——不然你以为这他把你养在身边,又打造了这座万人血池,是为了什么?”
那悬浮在血池上空的鼎炉状的器具散出一阵滚烫的蒸汽,孔槽里血光闪烁,仿佛在回应沈清的话:
“这是用历代玩家的生命堆砌而成的祭台。”
沈清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起来:
“商酉窥测到了一个关于游戏本源的真相,这涉及到违禁词,不过即使我不透露,你应该也能猜出什么。”
“商酉想用所有玩家的命,炼化出一个新生的火种。”
伴随着这句话,秦游耳边突然凭空响起低沉的哀鸣,那仿佛只是风呼啸的声音,又像是来自炼狱深处无数冤魂的凄惨号哭。
在这诡异的声音中,沈清回过头来,白面蝶在殷红的背光下癫狂地扑棱着四散开,显露出她一张有些森冷的面孔。
那道狰狞的伤疤旁边突然疯长出细密的白色鳞片,它们仿佛有生命粘合在一起,使深可见骨的创口极快地恢复如初。
短短地几秒内,沈清的脸又恢复了初见时清秀可人。
只见她勾着唇,眼神却不带丝毫笑意地问道:
“是成为这万人祭台中的一个垫脚石,还是在最终清洗时被鬼寄生成为行尸走肉,抑或是与我合作,成为最后的赢家?”
“你别无选择,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