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醒来的第一反应是问系统好感度有没有动静,得到否定答案后,他差点没忍住一脚把旁边的踹下床去。
这算什么,白女票?
还是这个破系统又出了什么毛病?
秦游用了一早上的时间都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一早也没给人一个好脸色,但这些无声的抗议对于时穆这种不知眼力见为何物的妖怪来说并不起作用。
一度春宵或许于他而言没什么特殊意义,他理所当然得仿佛索求自己应得的东西,至于其中的食髓知味、患得患失,没有人能看出来。
晚些时候秦游脸背朝着不远处的时穆,正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手用汤勺狠狠扒拉着汤碗里类似于甲鱼的东西,餐厅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萝卜怪从两扇门中间艰难的探出身子,一张在面部挤作一团的脸竟然显露出惊慌失措:
“楼主大人!”
笨重的身躯让他开门的动作本就不太顺畅,此时又像是由于焦急而手忙脚乱,一时半会竟然硬生生地卡在中间,直到一股大力从它背后一阵推搡,萝卜怪就如同一座坍塌的小山,轰隆一声跌坐在地上。
女子模样的鬣狗妖从它身后旋风似的冲出来,匆匆行了一礼:
“楼主大人。”
秦游有点脸盲,一时也没分清眼前这是几号鬣狗妖,只见她一双柳叶眉紧蹙,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地停留一瞬,再度望向时穆时,参杂了询问的意味。
时穆点头后,她才忙不迭开口:
“刚才这个小奴在清扫库房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
鬣狗妖顿了顿,仿佛顶着千斤的压力,硬着头皮继续道:
“根据进一步身份确认,那具尸体是在楼下的药库做杂役的小奴阿成。”
阿成。
秦游原本只是凑热闹地在旁边随便听听,但这个需要细想才能从记忆里翻出来的普通不过的名字突然在耳边响起时,他下意识地挺了下脊背。
阿成,不就是静檀派来支走他的牛头人么?
秦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一旁的时穆,后者早已戴回了那副面具,唯独不那么苍白的双唇袒露在空气里,却也唇线紧绷,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反应。
他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惊讶,只轻描淡写回应了一个字:
“查。”
怎么查?是否有期限?没有其他的赘述,但是彪悍的鬣狗妖女子却像是浑身哆嗦了一阵,忙不迭连声应下。
时穆今天戴了一枚红玉扳指,他似乎钟爱这种高饱和度的颜色,又或许是单纯今天心情不错,鬣狗妖继续汇报的时候,他只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那枚扳指,不时目光扫过一旁的秦游,自始至终也没再分给门口的两个奴仆一个眼神。
而他身前那碗盛满了汤水的骨瓷碗,也不管那里边是否有人脑袋里长出来的蓝瑛花,总之直到凉透了,也未曾见他碰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