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那。
这怎么可能?
“他一直跟着我们,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老冯一直在加速,企图甩掉他。
这是一大片荒地,前后茫茫,向前距离县城太遥远,向后开距离距乌勒吉村也一样。
我们这辆破车是绝对开不过顶配豪车的……但是因为老冯开进了土路,库里南的地盘太低,坑洼的路面应该能造成一定的障碍。
但,如果被他追上了呢?他想干什么。
清寒的秋日,我后背爬满了汗水,我不停地拨报警电话,一开始是没有信号,好不容易拨通,我发现我根本就解释不清楚这是哪里,只能语无伦次的描述:“从乌勒吉出来的有一条土路,然后向左拐……啊!”
我只觉得后面有一只巨手,猛地把我往前按了一下,我的头磕在安全气囊上,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满口腥甜。
我们被追尾了。
时间好像被无限慢放了,我看见车后冒出滚滚浓烟,空气中弥漫着剧烈的汽油味,而后面驾驶位的那个人探出头来,他两腮深深地凹陷下去,胡子极长,就像一只穷凶极恶的黑狼。
真是赤那,两年的不见的赤那。
金色的日光下,他看着我,露出一个森冷诡异的笑容。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老冯再一次发动起了车,我都没有想到,我们那辆破吉普居然还能开动。
它带着滚滚浓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我不敢回头,只敢飞快的继续打报警电话,老冯突然在一个猛拐弯之后,停下,对我吼道:“下车!”
“什么?”
“报警!找人来救我!”
我几乎是被老冯踹下车的,下一秒,他就继续开车向前奔驰。
而库里南那巨大的引擎声,也随之而去。
我站在那里,有片刻的茫然。
老冯为了甩开他疯狂的飙车,我并不知道此刻我们在哪里。
这里土地沙化严重,稀稀拉拉的草地一览无余,只有下坡处有一片枯黄的灌丛。
而太阳已经在西斜了。
我得去找人,去找公路,待在这边被赤那发现必死无疑。
可是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手机一丁点信号都没有。
我盯着那片灌丛,心里疯狂的盘算着,它太整齐了,应该是为了减缓草原荒漠化特地人工种植的,说明灌丛的那边的植被更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