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暗暗心想,假使他走下床,恐怕还没等脚趾触地就会摔个狗啃泥吧。
啊哈,狼狈死了。
江池渊没再用铁链束缚他,卧室内的门也没有锁住……
就好像是在无声告诉他,就算是把逃生的大门摆在他面前,他也永远别想挣脱自己的掌心。
一只金丝雀而已……只需要每天把自己的羽毛啄干净,然后供主人欣赏玩乐就好。
他还能逃到哪啊?
时玖凛瞥了一眼手腕上那条极细极淡的红痕。
上次自杀后留下的痕迹,也不知还要陪伴他多久。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似是终于认了命。
鬼使神差的,他主动拿起床头柜上静静躺着的手机给江池渊打电话。
那边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几乎是刚拨过去便听到了对方慵懒至极的嗓音,快到就好像他是一直守在电话旁边等时玖凛醒来似的。
“先生,我醒了。”
时玖凛嗫嚅半天,好不容易才想出一个中规中矩的开头。
江池渊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看似关切道:“能自己下床吗?我的小助理不怎么称职呀,让我算算……唔,一个月好像就工作了不到一周?”
时玖凛不寒而栗。
为什么只有一周他江池渊不清楚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可以称得上没几块肉是完好无损的身子,嗤笑一声,却还是毕恭毕敬道:“可以下床的,我现在过去找您?”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时玖凛也没敢擅自挂他的电话,只是默不作声把手机放在一旁,踉跄着走下床。
却不料下半身传来的疼痛感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时玖凛扶着墙小心翼翼挪动步子,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向前走。
江池渊给他准备的正装版型很不错,蓝黑色也很衬他……
只是里面的衣服便一言难尽了。
内裤是三条极细的皮带串联在一起,时玖凛研究了好半天才搞懂它的穿法,红着脸给自己套上。
最中央那根皮带刚刚好好能卡在臀缝中央,每走一步都会不断摩擦那个敏感地方,逼的时玖凛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预示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只是内心却异常平淡,就好像无论江池渊再对他做出什么事也不会再激起一点点波澜。
衣服领口并不算大,袖子也足够长,穿戴整齐后再刻意挺直腰杆便完全看不出被侵犯的痕迹。
乍一看好像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alpha。
可没人知道他衣冠楚楚的表面下穿着什么,也没人知道这个alpha究竟是怎么一步步沦落到如此地步……
总感觉这次和以往都不太一样。
这回将会是他自愿把翅膀钉在礁石上,任由海浪一次又一次把他的身体浇个透心凉。
原来不再奢望能逃离后会是这种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