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惨叫声中,鸡飞狗跳。
唐河拽着裤子跳起来,伸手抓着灯绳嘎崩地一拽,四十瓦的灯炮亮了。
然后就见一个个黑鬼似的娘们儿,有光膀子,还有光着腿儿的,反正黑了巴屈的,在唐河抄枪的时候往外跑。
人都跑了,只留下一屋子的炕灰,还有地上零七八落的好几件棉袄棉裤。
杜立秋和武谷良搂在一起睡在还没塌的炕梢,打了几个喷嚏,睡得像死猪一样。
他俩,消耗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草的,这特么是个什么村儿啊,太基巴吓人啦!”
唐河系好了棉裤,心有余悸,想想不放心,索性又布条窜了裤鼻儿,然后杀紧了,再打个死扣。
唐河吓得后半宿就没咋睡觉,抱着枪迷迷登登地到了天亮。
村长和一帮老爷们儿又来了,进了屋啥也不问,哗啦一下支上桌子,然后二十斤的大酒桶往桌上一顿,连个咸菜条子都没有,就开始喊人喝酒。
这其中,至少有一半的人,在来之前已经喝过至少半斤了,身上的酒味儿不是一般的重。
唐河忍不住说:“好酒不是喝完了吗?还喝啊!”
一个圆脸大汉说:“酒就是酒,哪有啥好啥坏的,这散搂子劲儿大,喝着比瓶酒更带劲儿。
来来来,好兄弟,先整二两!”
圆脸大汉说着,倾着酒桶,倒了满满的一杯递给唐河。
唐河气得抓着枪,冲天砰砰砰地就是一梭子,把子弹都打空了。
杜立秋和武谷良也被吓醒了,翻身下地就抄枪,结果像无头苍蝇一样撞得咣咣做响。
枪声和他的怒吼声,让这帮难得早上微微清醒的鄂伦春都愣住了。
唐河一把将村长揪了过来:“还喝你妈了个批啊,你们村儿死了好几个,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