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爷爷走后,每天都有人打着看我的旗号前来吊唁,一直到过了头七才渐渐平静下来。
叮嘱在前,我没敢收半分礼钱,乡亲们似乎也知道,所以便留下了堆积如山的米面粮油。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索性就全部摆放到了殡葬店,如果有人要就低价卖掉,权当是赚点生活费了。
毕竟这些年,爷爷也没攒下什么钱。
当初帮着镇子谋发展的时候还好,有工资有补助,我们爷俩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退隐归山,爷爷就再也不肯领受了,说这叫无功不受禄。
虽说后来做起了老本行,但毕竟一单生意才赚十一块钱,聊胜于无罢了。
其实照常理来说,殡葬店属于暴利行业,极少有人在这上面讨价还价。我们家的店,却始终处于个收支平衡的状态。无他,爷爷说死人钱好赚,牵扯的因果却不好断,别到时候有命赚没命花。
三个铜板难倒英雄汉,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琢磨怎么挣钱,粮油米面确实能管饱,可是解不了鸡鸭鱼肉的馋。
出去打工是不可能的,十九岁之前我不能出达格县。就算生日过了,首要之事也是去羊城取回信物。
因此,只能寄希望于祖传的行当。
达格县人口众多,爷爷生前的名头又很大,经常有人上门求卦问风水,可偏偏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除非石磨开花,家畜飞天。
我很清楚,爷爷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可越是这样,越是百思不解。
石头的磨盘,怎么开出花儿来?
家畜不是家禽,又怎么振翅飞天?
思来想去憋得脑袋疼,便打算出去透透气。
前几天刚下过大雨,听说盘水河的草洼子里冲下来不少鱼,保不齐能摸到两条打牙祭。
“十一,十一。。。。。。”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叫喊声。
没等我回应,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看到来人是梁羽生,我在意外的同时,心里也滋生出些不舒服的感觉。
一来,我看不上孝心凉薄的人,我爷爷跟她爷爷前后脚过世,并没看到她回乡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