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不回答。
你当了医生,过两年我妹妹动心脏手术,搞不好还能替她主刀呢。雅南笑起来。
想什么呢。玉兔嘟囔。他想,心脏手术主刀才没有那么容易呢。
你以后有钱了,留着给自己花呗。玉兔梗着脖子,你也说过,你们家就是个无底洞,以后有的是用钱的机会。
没必要浪费在我身上。玉兔讲。
供人读书怎么叫浪费呢?
你知道我们家情况的我爸跟我弟弟都在牢里,命都在人家手上。我们全家一屁股债,也是个无底洞。
慢慢填呗,我们不是都还年轻吗?雅南躬身向前,烁烁的两道目光抵着玉兔。
玉兔耳朵动一下,不想接话。他从怀里摸出几盒药,放在雅南的化妆台上:喏,你这次的药。
谢谢。雅南见好就收,不提医学院的事了。他瞥玉兔一眼,感觉到对方今非昔比,衣着开始英俊体面,身上也有了隐隐的古龙水香。
雅南吸一口那松木调的味道,忍不住笑:我看你也阔了,送药能送上游轮了爱神号的船票可贵了呢。
贵也不是我买单,我是跟着老板上船的。今晚跨年,老板有贵客要陪。玉兔推了一下药盒子,你收好,我一会儿还要回我老板那儿去。
我一会儿还要去后台排练,没地方收呢。雅南修好了眉毛,把头上发箍摘了下来,随意撩几下额发,整个人更精致好看了。雅南倚着化妆台,故意倾身问玉兔:玉兔,你今天帮人帮到底,帮我把这几盒药放我房间去,怎么样?
玉兔谨慎看雅南一眼。
雅南塞了一张卡片在玉兔手上:这是我今晚的房卡,你拿好。
玉兔感觉卡片烫手。
那我加价星币,当你今天的配送费。雅南笑嘻嘻,把一张钞票夹到玉兔领口上,像把小费夹进脱衣舞男的丁字裤边缘,非常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