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阮回道:“睡得好。”她看向外面:“我叫人来粘一粘吧。”
江老夫人开怀一笑,果然啊,清阮不愧是当家主母,她的心向来是最细的,也是最孝顺的!
她越发开心,破天荒地给宋清阮夹菜,将菜稳稳落在宋清阮碗中后又故意叹了口气。
“蝉声闹人是一回事,睡得不安稳又是一回事,我瞧着枕儿和江清宴房中的桌椅都旧了,也该换新的了。”
“况且枕儿现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最怕睡不好了!”
江老夫人说完,忐忑地看着宋清阮。
宋清阮做事一向顺着她的心意,她不会不答应的!
若不是因为前面她不看好枕儿,她倒也不用拐弯抹角说,直接吩咐下去叫人给她传话就是。
宋清阮微笑着回绝:“老夫人,今上因着世子的事断了侯府的供养,现如今侯府没有入账,已然亏空,吃穿用度皆是孙媳妇的嫁妆。。。。。。”
江老夫人笑着打断她:
“清阮,只是做些椅子,用不了多少银子的。”
宋清阮继续道:“老夫人,都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现如今孙媳妇的嫁妆也所剩无几,不是孙媳妇不舍得待孩子好,光平日里府中旁支的开销就是一件难事,且那些物件,也并不算太老,何不重新刷一刷,再拿来用,岂不更好?”
老夫人的眼皮垂了下去,不禁暗自疑心,清阮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换做之前,她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推诿,莫不是察觉到什么不对了?
老夫人讪笑着:“是了,只是两个孩子才刚进府,怎么也得添置些新的东西,别叫人轻看了去才是。”
江骁要给那女子过生辰,她才刚给的那些钱,还不够给那女子采买珠宝的。
孙子开口,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好借着两个孩子的由头,为她的忠仆讨个肥差,刮点油水下来。
江老夫人语气沉重的叫了她一声:“清阮。”
江老夫人逼问着:“你说是吧?”
宋清阮思索片刻。
江枕住在老夫人这里,吃住自然不会受了怠慢。
但是江清宴的与庭厅,确实需要好好换一换了,好些桌子椅子的边角都掉了漆,不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