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微脚步不由微微停住脚步,提着舒妈给她新买的装着南安特产的小手提包,站在原地望着路景澄。
这几天她收到了路景澄发来的许多条消息,微信她拉黑不回,他发短信和打电话,她将他联系的所有手机号码也都拉黑。
两个人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是舒微最先侧身要到左面打车,路景澄快步迎了上来。
“你去哪里了?”
路景澄的嗓音沙哑低沉,像是得了重感冒哑了嗓子,又像是沉默着抽了良久的香烟。
舒微本不想回答他的问话,但是想了想那些发来的消息和拉黑的号码,还是开了口:“南安。”
却见路景澄摇头说道:“你不在家里去了哪里?”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舒微秀眉紧蹙问他。
路景澄薄唇微张,顿了顿才说道:“……我在你家楼下等了两天。”
舒微瞥开眼眸,看向一侧的建筑,鼻子却酸涩了下,她声音平静慢慢道:“路景澄,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
“……我说我反悔了,我要和你分手。”舒微再一次字句清晰地重复说道。
路景澄漆黑如潭的双眸锁住她不放,好像在担心她随时会在他面前不翼而飞,他固执己见地坚持着说:“我们当时在一起时说好了的,跟了我,我不许你反悔的。”
舒微凝眸看向路景澄,凄凉地笑出了声,似是自嘲又像是讥笑说话的他,看得路景澄心中一痛,像是碎玻璃片扎入掌心的锥心入骨的疼痛。
“路景澄,……你也不止谈过这一段恋爱,难道不懂男女恋爱的事情呢?”
“所有的承诺,你我爱浓时才算数,一诺千金重。说分手以后,承诺就都化成了过眼云烟,比鸿毛柳絮还轻。”
这不是自古以来,你们男子告诉我们的道理吗?所以《氓》中说“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路景澄的声线转冷,他的侧脸线条深刻紧绷如刀裁,冷冰冰地哼道:“这就是你的想法?”
舒微强忍着内心的剧烈刺痛,目光毫不动摇地点了点说:“是的,这就是我的想法。”
“我想我确实没有你懂男女感情的事情。”路景澄这话说得带了点恨意,可是说到一半也是控制不住自己坦诚道。
“但是……舒微,我对你的承诺不变。那两副画在我去南安找你前已经托谢嘉礼拿走处理了。之前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但我和你在一起之后,不曾难忘过任何其他人,没有过二心。”
“白苏茉那边,我小时候只喜欢打球,很少和女孩玩,算不上什么青梅竹马。……我已经去找苏姨说清楚了,我妈妈临终前她在医院,我始终感谢她,但苏家已经还过白家恩情,而且她们现在和路文洲走得很近。剩下都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和我无关了……”
“至于路文洲找你说的话,他做不了我的主。舒微,我无需我的家庭帮我铺路或是走捷径,更不需要你的家庭为我提供物质帮助。我想……我们就靠两个人自己也能攀登上群山之巅。我请你给予我信任好吗?”
路景澄的这三点都说到了舒微在乎的点上,这些话听起来也知道并非一日之想,应该是这些天认认真真想的话。还有他眼眶中的红血丝,她不是没有看见。
只是她这几天也想起了不少的事情,让她不想再去搏一个不确定。
舒微的目光投到路边的那款限量版的车子,她朝他勾了勾唇角,梨涡浅浅地现在两颊,这教他想起那年蔚山春日梨花落满头的柔美模样,路景澄眼眶泛起一抹微红。
“路景澄,你看那里。”舒微伸手指了指路边停靠着他的阿斯顿·马丁,他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来。